他想起前世此时,自己在姜扬劝说下,在京郊兰园办赏花饮宴。
既
“秋老虎过,你就要怕冷,”顾烈故意拆他台。
狄其野才不会因为时代落后感到羞愧,理直气壮地乱说,说得有板有眼:“人就是因为怕冷又怕热,才能生存繁衍数千年。你不懂。”
然后,他还跟说真样强调:“不是‘怕’冷,是注意保暖,真冷也不会轻易生病,所以这根本不是回事。你不要信口雌黄,败坏名声。”
顾烈把头靠在怀中人肩膀上,听得直笑,最后还被狄其野拔高到败坏名声高度,可不得。狄其野自己说完也笑。
“既然定国侯说败坏你名声,那可不能担虚名,”顾烈像是大猫吃肉般舔舔怀中人侧颈,“总得做些有伤风化事才好。”
*
狄其野发觉牧廉和姜延并没有和好,有些惊讶,回到未央宫,还和顾烈有感而发,说感情这事真是奇怪。
顾烈比他知道得更早,虽然没有监视牧廉到那个地步,但谁让牧廉那夜进狄其野在定国侯府卧房,府中下人不可能不向上禀报。
听狄其野感叹,顾烈故作惊讶,笑话他:“定国侯对感情还有研究呢?”
狄其野扫他眼,但对着顾烈温柔眉眼,又勾起唇,问:“当时,你听说是从异世而来,为什不觉得害怕?为什没有将视为威胁?”
延又说声对不起,自己拉开门,走出去。
牧廉阖上定国侯府朱漆大门,个接个,重新将几道门栓推回去,把门关好。
牧廉慢慢走到厢房,站在门口看半晌。
里面不止是他个人生活痕迹,还有姜延衣衫杂物。
他关上门。
沐浴后松松系着软带被拆下来,单衣从肩头轻轻扯落。
“既然闷热,就脱吧。”
次日,顾烈在政事堂例行自省,
他每隔段时间,总要思及前世,将此生朝政与前世要务对比,尽量做得比前世更好。
顾烈这三年连生日都不肯过,群臣也跟着顾烈苦哈哈地埋头做事,没个放松。
对于未知事物,人会感到害怕,会下意识排斥,都是正常反应。
顾烈低声笑起来,学狄其野用词回答:“因为你太奇怪。所以异世而来这件奇怪事,都显得不奇怪。”
分不清顾烈是拿自己开玩笑还是当真这觉得,狄其野呵呵笑,就当自己没问过。
顾烈捉住狄其野手,牵他到廊下看星野四垂:“明日是好天气。”
狄其野没那个情调,古人衣服层层,夏末又闷热,往嘴里丢颗莓果,很直白地说:“宁可下雨。”
牧廉悄悄走到主人院子。
他保证明天早就让人把床单被褥都换,保证亲手把师父手帕洗干净。
就今晚,让他在这里睡晚上吧。
明早,他还要去上朝啊。
牧廉盖着师父被子,睡着师父枕头,像是挤在狼窝里流浪狗,紧闭着眼,强迫自己慢慢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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