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站起来,看看窗外天色:“天色将晚,牧大人用完饭,自行回府吧。明日,也该回御史台做事?”
牧廉泣不成声。
“谢陛下赐膳。罪臣残生,定为效忠陛下、效忠定国侯,竭尽心力,倾尽所能。”
顾烈没有
“所以,罪臣尝出牵机毒时,喝完那碗汤。可是罪臣又还是怕死,喝完,又拼命想把汤吐出来。”
说到这里,牧廉对顾烈又是拜:“罪臣悔恨将定国侯掳进山中,害他被困十年。罪臣那时疯傻,只将高望当作好人,以为将定国侯掳进山里做高望徒弟是好事。”
可如果自己没有中牵机毒,牧廉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个什样人,会不会像韦碧臣那样成为高望鬼论坚定不移信徒,即使害人,也没有半分愧疚。
这世间因果循环,牧廉也分不清到底什因结什果,他只能把发生过切都认下,担起自己行为后果。
顾烈手掌轻合,元宝应声而入,在牧廉面前,摆张低案,案上是碗食物。
廉白脸。
随后,牧廉深深拜,直起身来,面对顾烈回答:“高望对此事没有严规,他根本不提这些,罪臣曾无意中发现,高望是个天阉,此事,应当只有罪臣人知道。”
顾烈学狄其野学太多次,听到这个说法,没忍住微微挑挑眉。
这师门简直是天残配地缺,世上再找不到这齐齐整整三个疯子。
“至于韦碧臣,”牧廉顿,狠心坦言道,“他是真将高望当作父亲,他先来后到,又常被高望夸奖聪慧,他就将当作抢走他父亲敌人,对怀恨在心。”
半是煮过几种野菜,半是大块煮熟肉。
“寡人问狄其野很多次,问他是怎在鬼谷里活下来,他不肯说,只说能把菜肉煮熟就饿不死。”
顾烈叹口气。
“这是近卫从鬼谷里摘野菜,打野味。那时狄其野不满十岁,寡人特意吩咐让他们别打大只猎物,因为想着,狄其野当时也宰不动野鹿野猪这样大兽。”
“都用清水煮,不是什好东西,”顾烈又扣下桌案,“寡人昨日吃过,难以下咽,但谁让狄其野吃这种东西吃十年呢。”
“年幼气盛,也因为高望偏爱沾沾自喜,动辄拿高望夸奖挑衅他,久而久之,韦碧臣仗着长三岁,总是教训,挨高望不少骂。”
“当时高望在教们医毒,他其实并不精通,罪臣猜测是公子雳在种植药草、整理收藏毒物时,需要高望帮忙,所以他才明白些医理药学。”
“那日,韦碧臣用石块砸破额头,被高望勒令闭门思过。等家仆送饭到他门前,在他汤中加蛛毒。”
“高望说过,此种蛛毒是南域传来,剧毒无比,若是触碰时不小心沾手,也会中毒,使人生病。”
“只是想让韦碧臣生病,让高望骂他蠢笨,骂他明明说过不可沾手却还是沾手。但韦碧臣肾脏坏,不可饮酒,无法行男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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