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狄其野顿顿,补充道:“颜法古除外。”
颜法古很是委屈,还跪着呢,就对陛下哭道:“陛下,定国侯这是污蔑,臣在工部勤勤恳恳,可有俩月没去钦天监。”
这话说得跟他跑去望星台是天经地义似,哪朝工部侍郎没
方才言之凿凿臣子心下颤,纷纷跪倒在地。
顾烈像是没看见,语气依然平静得很,言辞却是无比辛辣:“昭儿年幼,才刚理几件事?寡人琢磨着,老天爷要是不满,也不满不到昭儿身上。按你们这意思,老天爷是不满寡人这个无能之君啊。”
这下子,方才袖手旁观大臣们也都跪下,满朝文武诚惶诚恐地喊:“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顾烈不说话,满朝文武就这跪着,汗湿背。
唯独站着个定国侯。
楚初二年发两次水患,到楚初三年七月,秦州又出旱灾。
顾烈重活世,对楚初年间天灾都有心理准备,只是不断完善应灾机制,同时将属意年轻臣子派出去历练。天灾无法避免,还是得尽力从中做出点好事来。
但这回大旱,恰好是顾昭生辰前后,因此,这日早朝,想给顾烈后宫送人各方势力像是商量好似,纷纷趁机发难。
顾昭虽然明面上还没立成太子,可他住在东宫,他太傅狄其野,当初封直接就是“太子太傅”,可以说,顾昭这个王子和太子之间区别,就只是称呼而已。
可顾昭毕竟没娘,又和权势甚大狄其野绑在块。陛下是否忌惮狄其野,这众说纷纭没有定论,但没个娘亲在陛下面前讨好卖乖,就是顾昭天生劣势,谁知道陛下有没有厌倦这个儿子,有没有可能其实已经对其他女人蠢蠢欲动?
他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让顾烈想起他初投楚军时,那副鹤立鸡群样子。
顾烈看着狄其野,狄其野也看着顾烈,眨下眼睛。
“定国侯有何异议?”顾烈只能给他递梯子。
狄其野笑笑:“陛下,方才那些怪力乱神之语,臣没听清。想必也不是什金玉良言,既是胡言乱语,不如就此翻篇,重新议事。毕竟,诸位大臣拿着民脂民膏俸禄,可不是用来请他们占星算命。”
群臣不管服不服定国侯,都听得出定国侯这是在消陛下火,因此就算被狄其野暗讽把,也只能捏着鼻子认。
陛下毕竟正值壮年,要说他真为亡妻终生不再娶,根本没人信。
所以这些臣子都想做第个给陛下递下台阶人,各个危言耸听,说会不会是老天爷不满这个小王子,才频降天灾?
顾昭没听完,就自责地跪下。
这些满口天意道德臣子,对着他十二岁儿子发难,而其他那些没开口,不定是没这个意思,只是先按兵不动,旁观事态。
顾烈沉吟声,感叹:“寡人失察,竟不知朝廷里有这许多走街串巷游方术士,个个都精通天意,能代老天爷开口,既如此,寡人这个位置,不如交给你们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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