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锦衣近卫恭敬礼,“咱们收拾收拾上路吧。”
颜法古用拂尘掩面:“……上路,好,上路。”
悠闲好日子过到头。
怎定国侯就能时常闲在未央宫,陛下真是偏心。颜法古咂摸两口,只得换上工部侍郎官袍。
入官门深似海,从此算命不得闲。
颜法古没有同他叙旧,也没有与他道别。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
颜法古将杯中酒泼地,聊作祭奠。
“将军,”左都督来喊人,“陛下有旨。”
倒确实是场大胜。
颜法古本就是楚军将领出色员,只是被神棍面纱拖累风评,明明可以靠军功吃饭,偏偏要沉迷算命。
虽然这假道士面上时常是嬉皮笑脸,打仗时还是挺正经。
真到与陆翼兵戎相见时候,颜法古心里,是无言话凄凉。
也曾经是楚军同袍,也曾经是兄弟相称,如今个是平叛将军,个是造反罪人。
,这下子陛下养父没,消息只要出去,怎可能不惊动上面?
蜀州知州钟敦披星戴月赶到芙蓉城,对着养父难言体面尸首哭得和孝子般,他是钟家人,再怕被陛下问责,也不可能被说动起造反,而钟敦只要出芙蓉城,那折子不出两天就要进京。
陆翼别无他法,于是带兵将芙蓉城包重围,尽力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
陆翼到底是低估顾烈对蜀州关注度,也想不到顾烈根本是重生而来,芙蓉城消息不过断两日,顾烈就直接派兵。
所以,颜法古赶到蜀州和锦衣近卫接上头,把来龙去脉理顺,当即铁口神算,断定陆翼这个人没有时运,老天爷就是不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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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殒命,顾烈自然要戴孝。
狄其野对养父可没好感,他打量
颜法古整整衣冠,又是副喜气洋洋表情,他留在蜀州处理后事,陛下此时下旨,必然是让他扶着养父棺椁回京去。
终于可以回钦天监。
结果圣旨念完,颜法古傻。
人在蜀州坐,官从天上来。
顾烈仗着他远在蜀州不能赖地撒泼,以扶棺必得有个身份名义,把颜法古塞到工部去当左侍郎。
当年联手诳狄小哥打雀牌,如今想起那日嬉笑怒骂,真是恍若隔世,谁能想到,同桌人有朝日,竟会走到这个地步。
糊涂啊!
颜法古心中哀叹,同时冷静布下杀局。
道不同,不相为谋。
陆翼数万兵马,被颜法古尽数剿灭于蜀州境内,陆翼到底是不敢自刎,被颜法古手下绑,交与锦衣近卫,直送京城。
“天意如此,”颜法古装神弄鬼道,高深莫测地策马前行,“贫道早就算出此番平叛必是大胜而归。传令,跟本将军速速赶路,早打完早回京。”
他舍不得钦天监望星台啊!
无双咴声,给好友助阵。
左右都督不知该说什,干咳声,传令下去,跟随看似不靠谱将军急行军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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