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祝北河为什不及早来和顾烈坦白?是不信任,还是不敢?
顾烈苦思几日,除失望,还是失望。
不再看祝北河,顾烈对着底下众位大臣,冷声问:“此案罪人罪证俱全,来龙去脉皆清。众位爱卿以为,该如何结案?”
顾烈这话,就像是水滴进油锅,朝堂上顿时热闹起来。
杜轲是外来武将功臣,又和家臣集团结几门姻亲,他们不敢明着劝
顾烈眉毛都没动,平静地问:“你是要当朝抗旨?”
杜轲顿时面无血色,抖得跟秋日寒风里树梢枯叶也似,心惊胆战地对着自己折子念起来。
杜轲颤颤巍巍地念着,顾烈视线悬在他与祝北河之间,祝北河已是羞愧得无地自容,百官之间轻声议论也忍不住起来,顾烈越听心里头火气就越旺。
“啧,”定国侯像是与百官样忍不住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寻常感叹句,“好不要脸。”
狄其野开口,自然打断杜轲,杜轲本就不敢继续念下去,此时整个趴在地上请罪,又是几声“罪臣知错”。
百官上朝来,见到扛着重枷痛哭流涕杜轲,和解官帽没上枷锁跪在边祝北河,个个都不敢耽搁寒暄,站好等待陛下来上朝。
陛下与定国侯联袂而来。
众臣等定国侯走到丞相对面站好,才山呼万岁请安。
狄其野和姜扬眼神匆匆对,没来得及有什交流,上头顾烈就砸本折子下来,百官登时噤声,连抽抽噎噎杜轲都霎时止住。
顾烈冷冷地看他眼,命道:“念。”
顾烈心里头火气,也没再继续往上涨。
顾烈知道狄其野是有意打断杜轲,想必是不想见他过于发怒,因此缓缓顺口气,问祝北河:“你可有话要说?”
祝北河深深礼:“臣身负陛下深恩,不堪重任,徇私枉法,铸下大错,臣当与杜轲同罪。”
谁都看得出祝北河已是满怀愧疚,他不为自己辩解,顾烈也预料得到,但祝北河当真不坦白详述,顾烈心里那把火又噌噌噌地往上冒。
倒不是说祝北河坦白详述,顾烈就会放他马。但祝北河毕竟是顾烈从荆信起兵时就交托信任重臣,祝北河若是在犯错前、甚至是犯错后立刻醒悟来找顾烈交个底,怎会闹到这个地步?
当值锦衣近卫乖觉上前,将折子在杜轲面前地上摊开。
这是杜轲在残害胡堂满门、推罪给流民之后,上给顾烈折子,里面大大表番对胡堂惨死痛惜之情,然后更大地表番忠心,请求顾烈给次官复原职机会。
写到这,就已经够不要脸,但显然这并不是杜轲不要脸巅峰——折子末尾,杜轲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定抓住胡堂惨死罪魁祸首,将这些流民千刀万剐,以告慰胡道台在天之灵。
杜轲抖似筛糠,这念句就是打自己个巴掌,陛下听着也定是火上浇油,这怎敢念?
杜轲只能哭嚎道:“陛下,罪臣知错,罪臣知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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