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寡人从来只看正经书,”顾烈本正经地说,“寡人意思是,没你好看。”
狄其野对他翻个大白眼。
天到晚就会灌迷魂汤。
“过奖过奖,”狄其野扫眼久不启用堪舆台,假装漫不经心地拱手,“其实,打起仗来更好看,
祝仕林心内捏把汗,再次感受到这位小殿下着实不可小觑。
而定国侯对小殿下影响,更加不可小觑。
*
顾烈难得提早处理完政务,想到前阵狄其野嘲讽他不知休息,于是破天荒在天还亮时就回后殿,交代御膳房做定国侯爱吃,准备两个人好好吃顿饭。
结果等来等去,等到狄其野夹着个书匣回来。
顾昭平淡道:“确实如此。”
“殿下也甚是尊敬定国侯。”
顾昭平淡道:“本该如此。”
祝仕林看不出顾昭喜怒,进步道:“不知殿下对定国侯怎看?”
顾昭看他眼。
国侯他老人家肯定是没错。
路过东宫,狄其野思及本职,去瞧瞧顾昭。
顾昭在跟着先生习读国策。
这位先生是顾烈从国子监新点,长于国策时务,姓祝,名仕林。
他能给顾昭教课,方面是个人才华,方面是背景彪悍。他是祝家嫡子,国子监祭酒祝老爷子是他爹。
“这是什?”
狄其野敲着书匣说:“颜法古日子过不下去,明目张胆售卖风月,天可怜见,就买几本。你赶紧找点正事给他干,不然,看他是要闲出问题来。”
售卖风月?
顾烈拎册翻翻,评价:“不过如此。”
“这话说,听上去,您也看不少啊?”狄其野挑眉。
祝仕林也是面过圣人,顾昭小小年纪,这眼竟是像极顾烈,说不出威势逼人,祝仕林登时就低头。
“作为晚辈,昭不可妄议尊长;作为王子,昭不该妄议栋梁。先生,您僭越。”顾昭依旧是平心静气地回答。
然而祝仕林到底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顾昭没表露出不喜,及时弥补道:“请殿下恕罪。”
“臣之外甥是定国侯旧属,在他口中,定国侯着实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因此臣直对定国侯心存好奇,时无礼,是臣不是。”
顾昭嗯声,没有说接受这番说辞,也没有不接受,转而提起春闱相关正事。
论起关系来,祝北河算是异军突起旁系,不那亲近。但狄其野原手下豹骑校督庄醉,是他亲外甥。
顾烈给顾昭新加这门课,半是培养,半是因为大楚即将举行初次春闱缘故,届时各地才子汇聚京城,顾烈有心让顾昭出去见见世面。
定国侯大喇喇地进东宫书房,对祝仕林点头致意,手虚拦把,没让两人行礼。顾昭却不肯无礼,依旧行礼,才继续听课。
狄其野听半晌,时而挑眉,时而微微颔首,没等课罢,就又走。
课罢,祝仕林对顾昭做今日所学总结,然后才试探着笑道:“定国侯甚是关爱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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