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六莹掀车帘出来,见前方车马远去,连烟尘都散,不争气地怒骂:“怎?调头啊!”
天赐良机,
顾烈配合问:“那卦资多少?”
狄其野想想,也不知名贵瓷器到底有多贵,于是无赖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再议。”
“你这无赖样,是跟颜法古学八_九不离十。”顾烈先是点评,然后话锋转,“不过,若是算得准,再议就再议何妨?”
狄其野立刻转头看他:“这可是你说。”
“嗯。”顾烈却不与他对上视线,只望着满江冰水应声点头,承诺道,“君子言。”
狄其野夜奇袭五城,又吓退外族骑兵,忙到现在,其实都还没过午时。
正是白昼明亮,初春江水刚刚化冻,尚未完全融冰,然而就算浅层还有坚冰未化,江水也已成浩荡之势,日光照在飘满碎冰乌拉尔江上,寒风猎猎,好派北国风光。
早上没有观景闲情,如今二人放眼望去,对着这壮阔北域景色,不觉相视笑,虽然都是满腹相思疑虑,当下都只觉得豁然开朗。
方才对话已经消散在空气里,狄其野不好提起,顾烈更没有再提。
此时没有水雾,他们可以很轻松地看清那老虎嘴里叼着,是只不停扑棱翅膀落单白鹤,老虎被长翅打着脑袋,颇为狼狈,但死咬着没松口。
有说话。
不知多久,顾烈嘴唇微动,狄其野只觉得自己心提起来……
恰此时,无双长声嘶,忽然加快脚步冲出去。
狄其野心里那个气啊。
当时顾烈说得对,这马就是头猪!
*
严家车队跟着杨平往逃回燕都路上狂奔。
辆严家马车猛地停在路边,下人大呼小叫,喊着:“马车坏!停车!都停车!等等咱们!”
杨平早就车当先不见踪影,王家柳家夹着谢家车队也匆匆绕过,只有严家众马车停下来,他们急慌慌地下车问:“怎?怎?”
这可是严家最贵重几辆马车之,里面装着不少家传宝。
“主公,此乃吉兆啊!”狄其野学颜法古语气笑说。
不同于对颜法古爱答不理,顾烈非常配合,状似怀疑地问:“饿虎扑鹤,是什吉兆?”
狄其野胡乱捏着手指,副算命模样念念有词,然后对顾烈郑重其事地告知:“主公,本将军掐指算,这是走桃花运吉兆。”
“那就承将军吉言,”顾烈也煞有其事地应承。
“不谢不谢,”狄其野想起顾烈之前问瓷器,盘算起羊毛出在羊身上事来,“若是灵验,给足卦资就行。”
顾烈轻轻笑笑,垂眸低叹,策马跟上。
纵马片刻又到乌拉尔江畔,二人才明白为何无双忽然兴奋。
对面江岸有头高大却不那威猛大老虎,它肚子瘪瘪得走晃,应当是北域冰封万里冬日不好觅食,饿坏。
狄其野揪揪无双耳朵:“你还想打老虎不成?”
无双不开心地嘶声,老子怎就不能打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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