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密探来信到,近卫赶紧送到帅帐里。
顾烈拽过狼毛大氅披着,坐在床上看,目十行地扫完张,竟忍不住啧声。
今日起狄其野不用喝发汗药,只喝治风寒药,所以不必要再给狄其野压着被子,两人各睡各被,狄其野有些遗憾。
狄其野白日里喝完药睡着,现在无聊得不行,好奇问:“说什?就问问,答不答随你。”
顾烈把信纸递给他。
听他把沐浴这事说得这严重,顾烈都不知该说他什,于是幽默道:“本王可是擅长水战。”
狄其野自信道:“本将军战无不胜。”
“你是无法无天。”顾烈中肯地点评。
*
张老说狄其野至少需卧床五日,于是狄其野就在帅帐驻扎下来,顾烈帅帐不知不觉多好些东西。
道自己优势在面对对方时候还算不算优势。
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战场上会输狄其野,生平第次感到不确定。
他无奈地叹口气。
狄其野刻意含糊其辞地感慨:“也不知道到最后,和你,究竟谁赢谁输。”
顾烈以为他在说沐浴这事,好笑道:“不能是赢,你也赢吗?”
狄其野眼睛亮,牢牢裹着软毯坐起来,只露出两根手指去夹信纸,把信纸拖到腿上,就把手指缩回软毯里,他低头看完,忍不住感慨:“畜生啊。”
这张纸上密密麻麻,记录是陆翼身边突然出现那个谢浮沉生平。
通俗点来说,就如狄其野所言,这人就是个畜生。
谢浮沉,原名谢黎安,是谢家旁系子弟,他父母唯有这个儿子,自然望子成龙,而谢黎安幼时也有才名,长大后却屡试不第,与族中同辈相比抬不起头来,双亲免不唠叨些怨言。
某日,他父母吃鲀鱼同毒发身亡。此案原有疑点,那条鲀鱼是谢
狄其野到底是无法忍受不能沐浴,结果为亲近顾烈,使计把自己坑在帅帐里,只能忍着心头焦躁天换三回里衣,到第三天时张老终于准他用热水布巾擦身,把狄其野感激得主动握住张老双手。
除他里衣,还有比顾烈床上枕头松软许多软枕两个,方便他看书理事,然后水杯、用惯毛笔等等不而足。
顾烈第三天下午从外面回帅帐,猛看还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狄其野还问:“这算不算鸠占鹊巢?”
他这自觉,顾烈无言以对。
顾烈觉得,就算自己不让狄其野沐浴,那也是为狄其野病情着想,到时候狄其野恢复健康,他爱怎沐浴怎沐浴,难道自己还多管闲事去将军帐管着他?
狄其野可从来不觉得双方交战会出现两个赢家这种结果,就算是和谈,也有吃亏多方和吃亏少方,那当然是吃亏少那方赢。
除非两者立场致,被打是第三个人,那还有两个赢家可能。
这之外,就只能是赢输。
“哪有这种说法,”狄其野也觉得好笑,“自古交战,只有个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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