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底对这个男人触碰无比作呕,却不得不做出恭顺模样来,轻轻靠近杨平怀里。
次日早,燕朝众臣惊讶地发现,他们皇帝竟然来上朝。
*
这回是狄其野主动去找牧廉。
牧廉原本在大营里乱走,狄其野把他拎到自己将军帐里,耽误他捉密探大计,他还不怎高兴。
她什办法都没有,只能盼杨平多撑些时日。
于是这日,文人皇帝杨平惊讶地看到从那日之后就百般躲着自己王后。
王氏对杨平问两句话。
这两句话就决定柳湄日后命运。
杨平见她脸正气凛然,心里就腻味,下意识就觉得她是来装道学上谏,正想找借口去寻柳湄吃蜜饯,却见王氏恭敬地行大礼,低眉顺眼地问:“陛下流连在柳嫔殿中厮混,已是数日不朝,这数日间,可曾有臣子来寻陛下,请陛下回去上朝?”
燕朝皇宫。
王氏好不容易平复心绪后,只觉得国之将亡妖孽尽出。
她是王氏庶女,自小品尝着被嫡女嫡母权力碾压滋味,对权力怀有敬畏之心,步登天之后,她生出野心,却永远不会小看权力。
换句话说,她不会像沉醉在自脑海中柳湄那样自以为是。
她认得清现实,现实就是北燕危矣,而名义上为北燕生死存亡负责男人,却沉浸在风花雪月之中。
狄其野好笑地问:“你想明白你为何要捉姜延吗?”
闻言,牧廉又苦恼起来,僵着脸叹气:“没想明白。”
狄其野还是在提点二和转移话题之间犹豫,最后决定,这事该由牧廉自己想明白,就算直想不明白,那正好交给姜延去烦恼。
不明白有不明白好处,假如姜延并不如姜通说那好,那牧廉若是始终不明白,至少不会伤心。
狄其野到底是护短,故
若王氏求杨平回去上朝,杨平会嗤之以鼻,可王氏如此问,立刻触动杨平多疑心弦。
他立刻选择性遗忘他自己根本不想上朝,却顺着王氏思考起为什没人来劝他上朝?这些臣子……是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问问完,王氏又是礼,问出第二个问题:“陛下,臣妾在宫外时听闻您兄弟们各个子嗣众多,福寿绵长?”
杨平双目圆睁,心下胆寒。
他几步走下高椅,扶起王氏,珍而重之道:“吾妻贤矣!”
若她还是王氏庶女,反正也无力改变大局,大可以两眼闭不闻窗外事。
可她如今是北燕王后,她命运,与这个无能懦弱、自私,bao躁男人紧紧联系在起。
不论柳湄张狂言语多具有煽动性,王氏清醒过来就认清楚个最简单现实——杨平并不是先帝唯儿子。
柳湄想做什,最大倚靠不过是她腹中婴儿,但杨平死,四大名阀其他三家根本不可能尊柳氏女生儿子为继帝,只要三家不认,杨平儿子就什都不是,就算她王氏怀孩子,也是样道理。
这是制衡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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