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皱眉沉默。
二人僵持半晌,无双忽然猛烈地舔舔大棕马侧脸,大棕马
狄其野气笑:“你敢说没有你坐视放任,他们敢煽风点火?”
顾烈瞥眼狄其野脸色,解释道:“确有失察之责,却没有放任之过,听说时候,他们已经传遍楚军大营。能怎办?若是煞有其事地不许他们乱说,可是又说不出你来历,天知道他们又会传成什样。”
顾烈说起来都觉得好笑:“知道你不会愿意假冒公子雳后人,怎会放任他们煽风点火?”
怎会?
狄其野拉紧缰绳,无双驻足停步,他转过脸来看着顾烈。
顾烈嗤之以鼻。
明月当空,白雪覆盖芦苇荡浩渺连天,仿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二人骑马而行。
这让顾烈莫名想起前世立楚登基,步步踏上祭天高台那日。
帝王自称,称孤称寡。
他忽听狄其野好奇地问:“‘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就像这样?”
未雨绸缪,但能预防着实有限。
正在竭思苦想,帐帘动,冷不丁探进张马脸。
无双欢喜地咴声,跟顾烈打招呼。
“主公,”狄其野懒洋洋地跟在后面,“今夜月色明朗,无双又对您十分想念,不知可否赏脸,同属下起出去遛遛马?”
*
个活生生公子雳后人,大楚能在文人书生中获取多少名声便利,怎不会?个手下将军不愿意算什?
“怎?”
顾烈被狄其野看得莫名其妙。
狄其野却微微俯身靠近,用青龙刀刀首上那条衔着尾巴金龙点上顾烈心口。
他垂眸,对着顾烈心口问:“你有这样颗敏锐、体谅他人心,你怎舍得把它锁起来,食而无味,无爱无趣地活着。”
顾烈甩开思绪,摇头笑道:“那是写深秋青苍芦苇,清晨露水挂在上面结霜模样。”
“原来如此,”狄其野挑起眉毛,“‘所谓伊人,在水方’,那姐夫,那素未谋面亲姐姐,身在何方?”
冷不防被狄其野喊声姐夫,顾烈也不知是被冷风吹得还是被震得激灵,好笑道:“你理他们做什。”
狄其野摊手:“莫名其妙成欺世盗名之徒,还不许问问?”
“那你得去问你好徒弟,”顾烈流畅地推锅,“他是始作俑者。”
秦州芦苇荡与蜀州湖畔偶生几丛寥落不同,秦州芦苇荡动辄百千亩,眼望不到边,冬日里全都枯黄,简直是连天衰草,将晚时下小雪,此刻枯黄穗花上都落着白白层,白雪与白亮月光相映照,更显萧瑟。
也不知为何要在冷死人天气出来遛马。
无双孜孜不倦地凑到大棕马身边去,副温柔缱倦模样。
顾烈按按额头,揶揄狄其野:“你要是想给无双做媒,把它俩牵个棚里就是,你何苦出来挨冻。”
狄其野仗着白色狼毛大氅护身,仿佛也不怕冻,回道:“主公,日日闷在帅帐不好,影响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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