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懂,但老贼自称有个大忠臣徒弟,男孩下意识就不信,只当他是胡说,沉默着,并不买账。
人老唠叨,老贼说着,竟然自顾自叹气起来:“老夫这个首徒,什都好,就是过狠些,也是老夫不该同时收两个徒弟,他见师弟聪慧灵气,竟下药坏师弟脸,连神智也给他药得不大清楚。”
原来,老贼个徒弟出师去掳下个规矩,是因为韦碧臣给牧廉下药。
原来牧廉脸不是生病,是被韦碧臣下毒。
“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说到这,老贼又得意起来,“老夫原想将那怪物丢出去,没想到这二徒弟却是最听话个,这得算是首徒功劳。如今,老夫二徒弟是风族首领幕僚先生,虽不如首徒,个废脸怪物能爬到如此,已是尽力。”
“哭什哭!”老贼不耐烦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死个老乞丐就哭哭啼啼,像什样子!”
那男孩气得发抖,大声还击道:“不知道什是大事,什是小节,但庇佑、分衣食老乞丐肯定是大事!你这种狠心杀人东西肯定是小节!”
听男孩说自己还不如个老乞丐,老贼登时怒不可竭:“他算是什东西,四处乞讨无赖腌臜,也配与老夫相提并论!你这黄口小儿,老夫谅你是无名野种,不曾开蒙,不与你计较!”
话到此处,老贼又笑起来:“若老乞丐对你如此重要,你怎连杀报仇都不敢?杀,你就出不去,倒不如跟着学习谋定天下智慧,这可恶,你吃用,学尽所长,等你长大,再杀为老乞丐报仇,不好吗?到那时,这山谷中切都是你。”
男孩却很坚定:“不会拜你为师!”
即使隔着木房房门,男孩还是不自觉向后退退,握紧手中刀,他过去只是个流浪乞儿,见多市井无赖,寻常恶人见不少,但这种无法以常理理解恶人,他从来没见过。
他知道这老头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他对自己徒弟都那狠,说起来,还副沾沾自喜模样,完全无法理解。
“……你是个疯子。”男孩觉得这老头比村中大喊大
“冥顽不灵!没用东西,野种就是野种!”
男孩明显非常生气,却死死咬着唇没有反驳,他是个双亲不详小乞儿,被人指着鼻子骂野种,是没法反驳。
老贼试图用炫耀自己两个徒弟成就来说服男孩,言语间循循善诱:“老夫首徒,燕朝丞相韦碧臣,天下人人皆知大忠臣,是老夫最光耀师门徒弟。你定听说过他,你资质不比他差,日后学成出山,你定能超过他成就。”
男孩只是个小乞儿,懵懂时就流浪于蜀州,被地痞控制乞讨,过着野狗般日子,哪里知道什燕朝丞相。
直到地痞被强征兵去,他又遇到好心老乞丐,才过得相对安稳些,然而安稳日子不久长,没两年就撞上楚军攻蜀,老少随百姓大流逃难,这才到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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