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活在拥有丰富植被果蔬古代,看顾烈吃饭,却比狄其野时代喝营养剂还要单调无味,好像吃什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怎会这样,狄其野很好奇。
不注重在吃上享受,和顾烈这种吃什都样状态是有根本差别。
人口腹之欲作为最原生最基础欲_望,强大得超出想象。即使是在狄其野时代,物资极度匮乏,人们依然狂热拓展营养剂口味,不惜以损失营养价值为代价换取更好口感。
个味觉正常人,是受到怎样严苛教育,才会这吃饭?颜法古说那个养父……
午时,顾烈回寝殿用膳。
寝殿器物摆设过于简单,像是顾烈在吩咐侍人布置时,根本不考虑日后会有伴侣,皆是单人形制,据说还是中州顾占据楚王宫时,嫌弃简陋留在库房里未用品。
狄其野与顾烈隔着丈相对而坐。
按照惯例,御厨亲自领着膳房下人送上今日菜品,两个食盒,盒里荤素俱全,另有钵越溪米煮饭,顾烈照常每道菜尝口,对御厨慰劳道:“御厨辛苦。”
狄其野都能从御厨微微抖动胖下巴感受到他绝望。
狄其野百无聊赖。
敖戈和陆翼痛痛快快地去打秦州,他被关在楚王寝殿,无聊到洗马。
他本该在抄军规,但眼就能记住东西他实在懒得抄,于是打算让无双背个黑锅,等顾烈回来,就说抄好军规都被无双给吃。
无双不知黑锅将至,舒舒服服地让主人给刷毛,目似瞑,意暇甚。
近卫在旁帮狄其野提水,听着无双咴咴叫,忽而欣慰道:“将军在,寝殿有人气,主公都难得轻松,真好。”
“脸上有字?”顾烈放下碗筷,净手拭口,才看
可怜,个得不到食客赞叹厨子,就如同功绩得不到承认将军,没有成就感,满目苍凉,活着都找不到意义。
“今日这道茭白不错。”狄其野倒不是同情,实话实说。
御厨得狄其野称赞,这才振作起精神,带着手下人退下,侍人也退出屏风外——顾烈不喜侍人时刻在侧。
留下二人自在用膳,狄其野却不专心,分神观察顾烈。
同吃同住这久,其实狄其野不用看都知道,顾烈定是筷子素筷子荤,每道菜均匀地夹上几筷,连份量都差不多,不论菜色,不论咸淡,日日如此。
狄其野挑眉,笑问:“你不觉得如此,于礼不合?”
他与顾烈相处自然,但细思起来,作为君臣,如此相处,其实极是奇怪。
那近卫副天经地义模样,为主公辩解道:“天底下没有比主公更合礼合德君子,禁足将军虽无前例,但也是气恼将军不爱惜自身缘故。再说,将军用兵如神,立下大功,主公待您非同寻常,又有何不妥呢。”
狄其野单知道顾烈给自己配杂兵是从近卫里挑,不知道这杂兵还是个顾烈死忠粉。
无双抬抬蹄子,示意狄其野不要偷懒大力搓,狄其野翻个白眼,低头伺候它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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