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语气肯定地判断:“你很厌恶他。”
“不肯拜师,那老贼说服不成,千方百计要杀,因为只有杀,他才能去收下个徒弟。他有许多不合常理
夷九族者,皆先黥、劓,斩左右止,笞杀之,枭其首,其骨肉于市。意思是:夷九族这种刑罚,先在罪人们脸上用墨汁刺字,剜鼻,砍双臂,鞭笞致死,然后割下头颅,弃骨肉于大街。
倒不是说顾烈和燕朝先帝样,bao戾,而是在这样大环境下,即使顾烈似乎拥有超出时代包容,但涉及自己那怪力乱神超出常理来历,狄其野无法相信顾烈真能够做到他“切照旧”承诺。
或者说,如果顾烈当真不在意他来历,他倒要怀疑顾烈是否另有所图。
他为什非要跑去打中州?还不是想抓紧时间多打几场仗,不怕万,就怕万。
可是事到临头,狄其野也不是胆小躲避人,自己说出去话,就得自己负责。
狄其野垂眸思索对策,顾烈却不给他时间,还雪上加霜:“你说过,等你打下青州,就对坦言身世。”
床上病患抬眼扫来,副咬牙切齿忍气吞声模样,顾烈猜狄其野是在后悔刚投楚军时被自己抓住马脚,否则,狄其野定会像前世那般隐瞒到底,个字都不对人说。
顾烈猜不错,狄其野确实是在心中暗恨自己刚见顾烈时防备不足,也不知是被青龙刀迷眼,还是鬼迷心窍,怎就松口答应要坦白。
不知道说完之后,自己会是个什下场。
这诚然是个灿烂辉煌年代,能人异士辈出,狄其野没能参与顾烈争霸之途前五年,但他从残缺文字记载中窥到精彩纷呈逐鹿风云。
更何况,他孑然身,横竖不会拖累他人,也不曾亏欠谁,有什好怕?
片刻后,狄其野坦然道:“不知幼时如何,八岁起才记事,无父无母,流浪为生。没流浪几日就被怪人掳去,等重见天日,已在不知名山脉深处山谷之中,那个怪人说,他师父要收为徒。”
“他师父是个自以为能比肩鬼谷卧龙老贼,这老贼躲在山谷里教徒弟,次只收个。徒弟出师前,必须服下毒药,出去抓个新徒弟来顶上。”
狄其野并不遮掩语气中嘲讽。
“不知那老贼在之前收过多少徒弟,逃出来时改动机关,排为连环阵,他已经很老,应当是不能出来害人。”
顾烈从荆信交界穗水之畔起兵,路惊险路拼杀,读来叫人热血沸腾,如此良将,如此雄主,可谓天下无双。
可这也依然是个古旧年代,时代局限与封建制度自不必说,随之而来文明差距才是真正难以忽略。
比如说,这个时代依旧留存着极为残忍酷刑。
顾烈是楚顾夷九族惨剧中唯幸存者,狄其野曾以为“夷九族”意思就是杀尽楚王顾麟笙九族。
但栖凤台祭祖前,狄其野被姜扬抓着恶补通楚顾故事,才意识到远远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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