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数万兵马中,唯个骑在马上,就很突兀。
白衣铁甲,还能是谁。顾烈隐隐开始头痛。
他干脆走下御辇,向大军走去。主公动,大楚众将和不受重视零星文臣自然也得跟着动。
他们往大军走,大军那边也急,陆翼还单膝跪着,毕竟主公没让他们起来,陆翼焦急地看着马上不知在想什狄其野,低喝提醒:“狄其野!”
陆翼这喊,狄其野点反应没有,倒是无双动。陆翼眼睁睁看着大黑马往前走,感受到绝望。
陆翼这做,是按军法行事,把自己摘出来;二是帮他唱出苦肉计,在顾烈那里搏个宽大处理。
如果他不是旧伤未愈,陆翼这做,对他并没有什坏处。
可他恰恰是在忍伤死撑,再被绑带上手铐,骑在无双上,眼前是阵阵模糊。
自作自受。
但狄其野此刻依然觉得自己能撑住,并不以为然,他还在心中戏谑地想,这应该就叫做作茧自缚。
不如出征那样赶路急行,但也不轻松。
狄其野要面子,素来要以潇洒形象示人,从不对外人示弱诉苦。要他亲口说出伤势,耽误行军,而且还是这点小伤,他是宁可延迟伤愈也不肯说。
他不说,军医只还以为他伤口结痂将愈,近卫不得近身也不知情,结果谁都不知道狄将军神游天外不是因为怕被主公惩治,而是伤口久久不愈,甚至隐隐有些发热前兆。
楚军回到荆州,百姓们路沿途相迎,大姑娘小伙子们不顾兵士阻拦,拼命要往狄其野身上扔花朵丝帕,表达对这位年轻兵神喜爱。
陆翼心里泛酸,长得英俊真是占便宜,可叹自己也是勇猛帅男,竟然马前冷落花果稀。这小子骑马行军都能行出掷果盈车场面来,这小子还不为所动,白衣铁甲,潇洒英俊,唇角似勾微勾,并没有给痴心男女什笑脸,扔他身上花朵丝帕却越来越多。
*
为迎接大胜回荆勇敢将士们,整个纪南城倾城而出,远远看见字排开楚顾王旗、万千兵马联翩而来,百姓们忍不住骄傲自豪,欢庆锣鼓动地震天。
大楚君臣也都在城门下等待。
顾烈坐在御辇之中,带笑看楚军铁骑踏踏而来,在三十丈外齐齐滚鞍下马,大声齐喝:“主公,楚军幸不辱命,大胜而归,天佑大楚,天佑主公!”
数万兵马动若人,声如震雷,足见楚军质素优良,王者之师。生性冷静如顾烈,都禁不住热血沸腾。
于是即将进入纪南城那天早晨,大军开拔之前,陆翼亲兵拥而上,把狄其野给绑。
狄其野上半身被麻绳捆个结实,只有小臂和手能活动。
“狄小哥,你可不要怪,”陆翼笑眯眯地给他上手铐,两个沉重铁环,中间还连着铁链,“也是为你好。”
陆翼意思,狄其野很明白。
他无令调兵,确实违军法,严重说起来是戴罪之身,陆翼只是绑狄其野上手铐,没用木枷脚镣,已经是法外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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