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完这些，沉舟便打开车门下
车。
“舟舟……”
沉舟关好车门，然后回身，朝他告别。
车窗是摇下
，他能看见黎枭看着他眼神，复杂而深沉。
临走之时，黎枭又叫他声：“舟舟。”
那时候,bao躁江平和林安都不敢来和他说话，他像困兽样自
斗争着，然而连自己在斗争什
都搞不明白。
舟舟是同性恋，这个认知像是某样东西，在砸碎他认知。
无助，狂躁。
那能算生气吗？
应该算吧。
他理智理解，但情感却做不到，他难受。
他宁愿此刻黎枭对他大吼大叫，使劲闹，至少这样，他还是自己熟悉那个黎枭。
现在黎枭太冷静，头脑清晰时候，说话才是最诚实。
“……”
“黎枭。”这次轮到沉舟打断他话，沉舟抬起头来，手脚拘谨，脸上神情是黎枭曾经见过，卑微又怯懦表情。
没想到这快就和黎枭走到这步，沉舟觉得有些悲哀。
黎枭将烟点燃，没抽，只是夹着伸到窗外。
两人坐在车里，谁都没有说话。
沉舟认为自己有主动开口必要，他说：“知道……”
“那天这说，不是针对你。”
同性恋吗”时候，心里已经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那种“啊，终于来”解脱感。
沉舟很庆幸黎枭给足时间让他做好准备，所以尽管难受要死，他还能语气平稳回答：“是呀。”
和他相比，黎枭反而表现地更难过。
“舟舟……”
沉舟低着头，眼睛落在黑色书包萝卜挂件上，他语气真挚而抱歉：“对不起。”
沉舟转回身看他，
过分钟，黎枭才点下头。
沉舟跟着点下头，喃喃自语似：“也是……”
“谢谢你送书包和挂件，会珍藏。”
“你借手机，会尽快还你，还请再通融两天。”
“饭卡不用着急还，里面钱都是你充，你用完再给也不迟。”
恍然间，他似乎很久没有在沉舟这个样子。
沉舟还是看着书包，拉链处还有黎枭亲手绑胡萝卜。
他问：“你生气吗？”
黎枭想很仔细。
当时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慌乱。
话被黎枭截断，沉舟闭上嘴。
他知道说是真心话大冒险那天，黎枭脱口而出那些话。
黎枭说：“对不起。”
没想到眨眼功夫，竟然轮到黎枭对自己道歉。
沉舟张张嘴，那句“理解”怎也说不出口。
“并不是故意瞒你，不知道怎说出口。”
黎枭从车匣子拿出烟盒，问：“介意吗？”
他没有看沉舟，目光落在抽出来烟上，面上没有往日嬉皮笑脸，冷静地不像是那个草天日地大佬。沉舟不知道该形容他这个表情是不屑看他，还是不敢看他。
沉舟没见过这样黎枭，陌生让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请，请便。”
语气不知不觉都跟着客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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