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又给“枪”上次膛,再次扣响扳机,“枪”前端迸射出强烈白光,变成个手电筒——这是个花样颇多仿真玩具,拉动滑块上膛可以变换用途。
光照在祝余身上,白光刺眼地笼罩着他,仿佛审讯,他将在这束光下无所遁形。
“好玩吗?”梁阁屈膝半蹲下来,问他,“骗人好玩吗?”
祝余眼神离离光光地瘫坐在那,脑海空空,气力全无,像个呆滞小木偶,他说不出话来。
梁阁定神看他半晌,用“枪”轻轻拍他呆滞脸颊,侧过头去,又迂缓地低下来,终于还是笑,眼睛都弯起来,“怎坏蛋被吓傻?”
到死亡触角,他死,被梁阁杀死。
咻地声。
什东西轻轻地叩下他额头,又落在地上。
支短短塑料箭,箭头是有粘性圆形橡胶,常见于各种儿童玩具。
没有死。
祝余下瘫软下去,跪坐在走廊上,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只剩下大力地喘息。
梁阁又用那种毫无起伏语调,“啊,骗人。”眼神落在他脸上,“是玩具。”
祝余脱力地大喘,几乎魂不附体,像真死过次。
他刚才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临死前那刻,他脑子里走马灯似闪过竟然是他爸去世那个夏天,山村静谧夜晚,梁阁告诉他“死是什感觉”,“当心脏停止跳动,呼吸转急,耳朵首先变冷……”
他连梁阁语气和停顿都记得清二楚,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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