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种恐惧中忽然想起高寒假,梁阁和他连麦打游戏,“如果你害怕,就叫名字。”
梁阁。
他祷告般喃喃念梁阁名字,声线颤弱,“梁阁……”
身前黑影低下头看他,“嗯?”
嗯?
实是穷人纵身跃,可跃完又怎样呢?还不是在社会中成为只庸碌繁忙工蚁。
这切都是秩序,秩序都是人定,傅骧讨厌按照别人秩序做事,他想做什就做什。
他才不要做工蚁,就算是上等工蚁。
傅骧要做鸟,做风,做祝余虎鲸。
他漂亮凤眼在黑暗中阴恻恻地睇着祝余,黑得发亮,“你真很蠢,叛徒。”
祝余遽然抬起头来。
梁阁脸近在咫尺,“怎?他欺负你啊?”
再近点点,他都要贴上梁阁嘴唇,真是梁阁吗?是不是恐惧导致幻觉,他凑过去,鼻尖贴到梁阁皮肤,真是梁阁味道。
他呆呆,听到梁阁笑下,“算,你别跟他计较。”
梁阁将他揽到身后去,又抬起眼来,“跟他计较下。”
他叫祝余叛徒。
祝余抬起手触到教室后黑板挂着板擦,握在手里,然后狠狠朝着傅骧脸掷过去,板擦命中傅骧鼻梁。
他转过身打开教室门就跑,玩命地跑,他路跑走廊声控灯路亮,冷风刮着他脸过去,他听到傅骧跟着追出来声音。
他路跑到楼梯口,楼梯间灯坏,昏暗中,楼梯上正有人拾级而上,影影绰绰,祝余仓惶间跑下楼时正撞到那人身上——是那个问路笑眯眯男人,是傅骧同伙。
祝余瞬间恐惧得汗毛都竖起来,走廊上传来傅骧渐近脚步声,怎办?大叫会不会有人听见,清泉周末有没有守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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