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他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傅骧眉蹙起来
祝余抱着他,几乎像抱着块冰,眼睛红得要沁水,“你亲,亲亲好不好?”
梁阁别开脸。
祝余心都要碎,又蛮横地硬把他脸捧着扳回来,手圈在他后颈,自己踮起脚,又那强横地自顾自地吻他。
祝余闭上眼睛,他想,多爱你,天看不到你都失落。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个不停,祝余从头到尾都没有理会。
他走到梁阁跟前来,手触到梁阁指尖,轻轻握住,他失力般将额头嗑在梁阁肩上,说话时嘴唇贴在他侧颈,又说,“你不可以走,不许走……”
天已经很晚,他也没什要和梁阁说,但他就是固执地不想让梁阁走,他也不知道为什。
或许像书里说那样,他需要很多力量,很多傲气,或者很多爱,才能相信人行动是有价值,相信生命胜过死亡。
所以他需要梁阁。
又可能今天难得和梁阁这样亲密接触,他怕到明天梁阁又要冷漠得眼也不看他,他想把今天留住。
懵住,他没有说话。
梁阁看眼他,抽纸草草擦拭整理下,开门就出去。
外面林爱贞惊讶地看着他。
梁阁定定,朝她低下头,“阿姨。”
林爱贞问他怎在这,刚才敲门怎没人应?
傅骧挂电话,下着雪,高速上结层薄冰,叶连召车九点就上高速。
打火机砰嚓响,傅骧点燃支烟,他眯着眼幽邃地眺着远处高速路面,下雪天大货车在高速上打滑撞向小车似乎不是什新鲜事。
第二天清早祝余出门,绿化带,街边,树上全铺层厚厚白雪,整个城市银装素裹,冷气迎面袭来。
傅骧站在楼外,祝余没有看他,径直往小道上走,还稍微有点跛。
傅骧张口就是问罪,“你昨天怎不接电话?”
所以他不想让梁阁走。
楼外风雪渐大,冷风透过楼门刮进来,吹在人身上冷得像刮骨钢刀。
幸好这会儿侧梯没人走,他妈也没有跟下来,只祝余口袋手机又不识时务地震起来,但他没有理。他迷离地闭着眼睛,嘴唇沿着梁阁温热侧颈攀爬,呼吸轻轻地,又圈住他脖颈去吻他。
他抵开梁阁嘴唇,撬开他牙齿,含着他舌头轻轻地唆。
梁阁接吻从不闭眼睛,现在也是,他人隐在暗处,眼睛漆黑锋利地睁着,动不动任他吻着。
梁阁只说在听听力,就又礼貌地低下头和她道别。
祝余惊惶地追出来,当着林爱贞直接跑出去,他们家在二楼,外面有电梯,但从来懒得等,他上下楼从来都走侧梯。
他跛着脚路踉跄地跑下楼梯,跌跌撞撞地呼吸促急,生怕梁阁已经走,刚过拐角处。
梁阁正在楼梯下,倚着墙,抬眼望着他,黑瞋瞋,他说,“有事?”
祝余喘着气,胸口起伏,慢慢走下去,他发狠地看着梁阁,“不准走,不让你走,你不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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