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语气冷得简直要把人冻伤。
祝余怔怔地几乎有些凄然地望着他,周身点点冷下去,他咬着牙松开梁阁小指。
今天晚间非常冷,即将降雪,气温在零下,但祝余觉得自己比外面气温还要冷,他被冻得动不能动。
他眼神失焦地站着,忽然梁阁曲着肘右臂出现在他涣散视野里,他滞滞,又看眼梁阁,迟疑地伸出手搭在梁阁肘弯。
梁阁将手机横放,两手端着,边走边垂着眼开始打游戏。
梁阁猛然停住,眼睑慢慢抬起来,黑魆魆地望着前方,但他没说话,也没有转过来,就这站着。
祝余说,“腿疼。”
他扯着梁阁袖子角,打定主意不放,耗片刻,梁阁又开始走,任他扯着。
这点胜利给祝余小小激励,于是出校门走到树下暗处时候,他顺着袖子滑下去,得寸进尺地,握住梁阁小指。
梁阁侧过脸,黑眼珠没有任何情绪地觑着他,像看个冰冷死物。
这次电很快就来,灯重新亮起来时候,他们已经分开。
梁阁下唇被咬破,血渗出来,他没有擦,也没有表情,半低着头,只双眼睛黑瞋瞋地望过来,有种阴郁消沉。
祝余原以为梁阁不会跟他走。
可下晚自习,梁阁背着书包起身,停在教室后门,似乎在等人样子。
祝余连忙收拾书包,不太灵便地跟上去。
祝余手被他藏在肘弯里,朦胧地感到身体又点点回温,甚至有些燥热。他很快把自己哄好,觉得这样也不错,比牵手指头牵袖子都还暖和些呢,不,是更好。
没有等公交,也没有骑车,梁阁打出租车。
明明坐到车上,也不需要人扶,但祝余还是没放开搭在他肘弯里手,梁阁也没叫他放开,于是他就直这挽着。
梁阁懒散又
祝余都有些怯他,但还是说,“想牵着。”
梁阁曲着肘就要把手指抽出来,祝余死死握住不松,眼周洇出些水红,讨价还价般,“只要个手指头,好吗?只要个手指头。”
他又说,带着些示弱哭腔,“梁阁,腿疼。”
他这个月明显清减许多,下巴颏尖尖,寡瘦得可怜,那殷切盼望地凝望着他,这要是个女孩子,谁看都得说句见犹怜。
可梁阁说,“放开。”
他们前后地下楼,楼梯间晕黄灯光照出梁阁猛高个子,没有表情脸,背着书包上挂着个可爱毛线粉兔子。
祝余从后边看着。
怪萌。
他们不言不语地走着,仿佛只是两个同行陌生人,梁阁边走边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在滑手机,他漠不关心地沉默令祝余焦躁,在起却没有任何交流每秒钟都叫他难以安宁。
不知道是不是顾忧他崴伤脚踝,梁阁走得并不很快,祝余看着他手机屏幕光映出他清肃侧脸,眼神暗暗,从花坛那过去时适时地趔趄下,仿佛身形不稳,伸手就拽住梁阁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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