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指指他后肩,“这里。”
“什?”傅骧回过头,没看到东西,他于是走到祝余身前来,低下头,“你给弄下。”
他脆弱后颈就这,bao露在祝余眼下。
祝余指尖弯弯,滞片刻,才伸手从他颈后捡出那颗小小悬铃木果实。
车窗后梁阁收回视线,把掩下口罩重新提到鼻梁上,后靠着车座,闭上眼睛。
怎办?会留疤,梁阁看到该怎办?
他压住自己两边太阳穴,怎会所有事情都不顺,从孤立无援到四面楚歌,他战战兢兢地立在矛盾中央。他真怀疑傅骧是不是故意,定要挑他最关键时候来害他,害完他中考,又想害他高考。
把他切都搅得团糟。
而且傅骧直没动静,每天只跟着他上学下课,再没提过叶连召半个字,要是他失算,计划落空,又该怎办?
他动不动在书桌前坐许久,然后才开始伏案整理错题。
用去听也知道她会说什,什时候会哭。等他妈哭两分钟,他才重新开始安抚她,跟她保证、道歉,他会发奋,会努力,下次绝不会再是这种成绩。
等闹剧终于平息,他背过身反锁卧室门,没有按亮壁灯,他踉跄地走到书桌坐下,打开小台灯。
祝余双手抓紧书桌边缘,深深地呼吸,深深地呼吸。然后闭住眼睛,人慢慢低下去,额头抵住书桌。
他也想再跟之前样下去长跑,或者抽根烟,但他动不,心理上疲惫与痛苦外化成肢体上无力。他像滩烂泥样倒在书桌上,哭不出来,又不能喊,还没有梁阁,那种深刻地无助,他像被逼到个狭隘死角,又像被装进个不透风笼子。
烦得想死。
“走吧。”
冷风从未阖上车窗吹进来,吹起梁阁额发和眼
第二天清早祝余出门,在楼外没看到傅骧,出来小区才看到他踩着厚厚层悬铃木落叶等在那。
悬铃木这种行道树,优点是美观,冬天虬枝疏朗,果实挂在树像个个圆圆小灯笼,缺点是春夏季落果飞絮,又痒又烦人。
冬天倒还好,只是落叶频繁,但偶尔风疾雪大,果实也会跟着摇下来。
祝余驻在那眼神空空地看着傅骧,没动。
傅骧有些恼火,“你是不是每回非得让走过去才开心?”
他把攥住笔筒里圆规,撸高袖子,照着左胳膊狠狠扎下去,他异常冷静地看着圆规刺进肉里,鲜血立即渗出。
很奇妙,身体里那股左冲右突无处排遣痛苦顷刻间像随着这些血点点消散出去,他不觉得痛,他觉得畅快。
他握着扎进皮肤里圆规缓慢地移动,血渗得更多,祝余清晰地感知到皮肉在被点点破开,疼痛尖锐又绵长。
圆规被拔出来,抛开,祝余站起身在书柜上小药盒里翻找到瓶医用酒精,他直接开盖,往血肉狼藉伤口上泼,那种尖锐刺痛烧灼感,爽得头皮发麻。
等冷静下来,他看着自己伤口,又惊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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