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之后,祝余不再那抵触他,即使仍然不说什话,为不耽误学习,叶连召会让他在那看书做功课。他刚开始还不太自在,总误会叶连召在看他,可抬头叶连召只是翘着腿坐着在看文件,渐渐适应之后,反倒觉得清静舒适。
在这种氛围下,叶连召都没那骇人,祝余想起问他,“叔叔,你有小孩吗?”
叶连召从文件中抬起头,“在国外念书。”
祝余点点头,原来他有孩子。
高三国庆有三天假,电话里叶连召问他明天是否有空出来,祝余应好。
绿油油,只却是白身红眼,都还小小,十分憨态可掬。他特意在养龟论坛里问那只白龟,人家惊喜地回他,是天然白化龟,现在市场被炒得很热,几千只,有好些人私他问价。
这贵?他又看到说白龟属四圣之,在古代被视为神灵,能避邪挡煞,长寿纳福,长长久久,寓意极好。
他立刻就想送给梁阁。
受得照拂多,他就不可避免地无法拒绝叶连召邀约,于是就又见好几次,当然,瞒着他妈。
对多数人来说,认识叶连召都应该是天上掉馅饼好事,他多金英俊,事业有成,每次见面都给祝余带礼物,热门电子产品,全套篮球装备,护膝,护腕,球衣,球鞋,签名篮球,PS5,要说男孩子不喜欢这些东西那是假,祝余从来不收。
最近叶连召见他,会给他带些精致点心或者地道小吃,还送他叶蔽新书签售本,写寄语,不贵却有心,不好太表现出来,但祝余很喜欢。
他忽然想起昨天林爱贞拖到客厅那包东西,匆忙跑出去,还在那里。他又翻出那本相册,翻找半天,终于找到夹层里照片。是张祝成礼大学时期合照,老照片分辨率低,上面祝成礼还很青涩,意气风发,旁边男人也极年轻,穿着阔气,真是叶连召。
这样看来关系应该真不错,他心稍稍放下来些,把相册放回去时看到压在底下旧手稿。
祝成礼写作习惯是先写手稿,再打到电脑上,所以手稿有厚厚几扎。祝余翻开来,很有些年头,纸张都干硬发黄,除稿子还有很多是他爸生活随笔。
祝余粗略看些,渐渐又定下心神来阅读,好多是写他小时候如何淘气可爱,他看得眼热又想笑,换个省力姿势
他不清楚爸爸怎多个这样富裕阔绰、背景深厚朋友,明明家里贫苦困难时候这个人从没出现过,现在却和他说,“有什困难你就和说。”
祝余看不清他意图。
他们年岁经历都差距太大,没什话讲,叶连召又阴沉严肃存在感极强,回回祝余还没去就想逃。但有次他无意中提过嘴《楢山节考》,下次见面时叶连召竟然说,“看那个电影,《楢山节考》是吧?”
祝余眼神略有怔滞地望着他,叶连召坐下来,解嘲似,“那个楢字,还不认得。”
祝余冷不丁想要笑,这样直白“文盲”让他想起梁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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