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好几次告诉他,你对梁阁有滤镜。
可能确实有点。
那样闷热夏夜,梁阁抱着他藏在路边树后不间断地热吻,祝余回到家时,嘴唇都还在肿痛。
梁阁只能自己琢磨,他蹙着眉细细思量,猛然滞住,然后烦躁地啧声,歉疚地说,“对不起,没记得。”
祝余摇头,个劲地摇头,攥在梁阁腰侧手往后伸去,紧紧地圈住他腰。他本来觉得今天把梁阁叫出来已经够任性和没用,再过十来天,就要NOI。梁阁每天都很忙,他要操心那多事,简希,霍青山,梁榭,还有他,还有NOI。
“以后都会记得。”梁阁垂下头,在他耳边说,“是错,没有考虑好。”
连他妈都没有考虑好他,梁阁又哪里有错?
祝余只说,“你抱着。”
缺爱吗?明明他是独生子。
吃完饭出来时,晚霞将褪去,早月像枚淡淡吻痕。
他们慢慢沿着路散步,亮起路灯周围飞着些很小萤虫,梁阁问他,“为什不开心?”
祝余已经不那饿,他刚才真好饿,饿得发冷,他时常觉得自己不健康,心理上,不知道是环境使然,还是缺乏正向引导——痛苦焦虑时候他会想自虐,缺爱时候他会把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他觉得冷。
祝余仰头望着路灯周围萦绕小虫,无意识地喃喃,“好想藏进贝壳里。”
梁阁于是紧紧地抱住他。
天色渐晚,这条路上散步行人多起来,他们躲到棵行道树背后。
梁阁倚着粗粝树干,环抱着他,夏夜昏暗而静谧,不远处路灯晕黄地亮着,听得见来往行人交谈和絮语,由远及近。祝余沉醉地在梁阁怀里仰着头,呼吸热切地相融,四瓣嘴唇不间断地贴合,舌尖温情地交缠,外面路上有人在大笑,愈加危险又刺激,牙齿不时磕碰到起,于是心都跟着战栗。
温情与爱意仿佛顺着唇舌渡过来,祝余闭着眼像在被点点充盈。他需要梁阁,有时候他可笑又自私地认为,梁阁就是为他而生,至少这刻,梁阁是为他而生。
他好喜欢梁阁,他对梁阁晕轮效应足以波及整个世界,这个世界能造出梁阁,那这个世界就还不算太坏。
他说完自己都怔住,没头没尾得可笑,事实上,每次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他都会幻想自己正藏在个深海贝壳中,那让他觉得安全,从小时候和父母分房睡起。
梁阁停下来,倾下身轻轻地抱住他,好像在笑,他说,“你是珍珠吗?”
祝余不期然被他圈进怀里,脸颊贴到他锁骨,这是个被所有人爱着长大男孩子,祝余被他抱住,都好像在被那股丰沛爱意烘着。
他失神地立着,指尖悄悄上抬,触到梁阁腰侧衣服,然后紧紧地攥住,他脸在梁阁侧颈依恋地蹭动,他鼻腔酸胀,几乎要滋生出某种饱和温情。
“到底怎?”梁阁被他蹭得发痒,仍然不清楚怎回事,祝余也并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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