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语文早自习说话?你认为妥当吗?班长和纪律委员说小话,男生关系好很正常,但你们是班干部。”方杳安语气难得有些严厉意味,“下次再犯,别怪把你们调开。”
祝余时间既松口气,又觉得难堪,“知道,谢谢方老师。”
他从办公室出来,梁阁和霍青山也正从走廊那头过来,霍青山上抬着手,笑眼盈盈地喊他,“祝观音!”
祝余对他笑笑,就闷头往教室去。
梁阁伸手就把他捞过来拦住,手虚虚放在他腰侧,是个在外人看来亲密却又不那暧昧动作,笑着在他耳
祝余第次知道自己是这样胆小,脸上火烧火燎,喉间干渴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直到周韬偃旗息鼓不再隔空找他们搭话,他才稍许平复些。
梁阁侧过脸来,稍稍倾着身说,“好紧张。”
祝余注视着他面无表情脸,哪有半分紧张影子?
但是,原来梁阁也偷偷在紧张啊,他忽然就不那局促。
他们动不动地站着,手握得太紧,又紧张,手心已经出汗,握在起湿黏黏很不舒服,可他们还是固执又别扭地紧紧牵着,也不说话,就那牵着。
阁垂下来左手若有若无地蹭过他手背,他下僵住,简单皮肤摩挲好像生出些静电来,酥酥麻麻。
祝余掠他眼,看见他深挺五官轮廓,长眉高鼻,漠然地望着车外,好像无所知。祝余指尖难耐地弯弯,却也没躲开,梁阁干燥手指缠住他指梢,渐渐得寸进尺地深入,而后手心相对,两手十指紧紧地扣住。
祝余垂着眼,牙关都和着心跳频率那样轻微却剧烈地颤起来。
车又停站,上来人更多,后半车厢已经挤得没地方落脚,车里有抱怨超载声音。
忽然间,“梁阁!班长!”
直到下车时才松开,祝余手都被握得血液不畅有些发白,手心空落落,竟然有种怅然若失般不舍。
前后进教室,熟悉面孔多起来,那种心虚感愈加膨胀,像曝光在所有人眼下,他情绪霍然紧绷起来,那些用惯假笑都要比平日僵三分。
上午都不怎敢回头看梁阁,生怕对视被看出什端倪来,颇有些草木皆兵意味,直到午休时,方杳安把他叫进办公室,心虚到达巅峰。
“你和梁阁……”
祝余面上平静,暗自被这四个字吓得呼吸都停,几乎以为被方杳安洞悉。
是他们班周韬,正惊喜地看着他们,祝余心跳顿时快得像上F1方程式赛道,他个劲地拧着头往另侧撇,白皙而优美颈项红片。
却仍没有松开手。
周韬是个八卦话痨,隔着几个人就兴致勃勃地和梁阁说起话来,梁阁神色沉静地答几句,看不出任何异样。
周韬也热情地问祝余几句什,祝余都只“嗯嗯”地假笑着敷衍过去。
在这趟拥挤吵闹早班公交里,没人知道这两个漂亮出挑男孩子正紧紧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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