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点点头,“你也在看啊。”
这是什?你凝视深渊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吗?
祝余眼神飘忽,握着笔手紧紧,“那你不要看。”
梁阁又学他,复读机样,“你也不要看。”
时间两人却都没错开眼神,祝余觉得怪怪,空调似乎热得过分,燥得他后背都冒汗。他率先低下头去,看会儿题又偷偷抬起脸来,撞见梁阁沉默却专注眼睛。
终于,他大吼声,“站住!”
梁阁和祝余闻声齐回头。
“你们两个……”他眼睛微眯着,像颗子弹样带着巨大冲击波冲进他们中间,俨然洞悉个天大阴谋。
“是不是想背着偷偷世界第好!?没门!快给也吃口!”
过完元旦回来已经进入期末,很多人都开始疯狂备考,以期得到个过得去成绩回家过个好年,顺利话还能多得点压岁钱。
看他良久,手肘突然戳戳他腰,又去正他背后帽子,扯扯他头发,像个精力过剩小孩子四处捣蛋,幼稚又顽皮。
祝余被他戳得想笑,“干什?”
梁阁昨天回家,上下学通勤路被他骑着公路车以快60巡航速度狂飚,刺骨寒风吹到脸上,都仿佛要烧起来。今天见到他简直喜欢得不知怎办才好,特别想碰碰他,这会儿察觉过来,赶紧站直,“讨厌吗?”
祝余摇头,他真不讨厌,他就是想笑,“没有啊。”
梁阁眼神低低,看着奶酪棒,“想吃口。”
他莫名其妙磕绊起来,“是、是你在看。”
梁阁看着
晚自习教室空调开得很足,惨白直观日光灯照得人发晕,祝余正反坐着,在梁阁课桌上做题,梁阁左手支着脸,在看本叫《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典型试题剖析》书。
有时候祝余问题多,懒得转回去,就让梁阁把桌上那垛书放到收纳箱上,霸占半空间来做题。这道化学计算题是梁阁给他出,在已学知识基础上改动得非常刁钻,他做得有些烦闷起来,心浮气躁,猛地抬头,正对上梁阁注视已久眼睛,两人视线在空中缠绕。
祝余不自觉咽下口水,“你看干什?”
梁阁好整以暇地反问,“那你看干什?”
祝余愣,理所当然道,“因为你在看啊。”
祝余其实很不习惯和人和吃同个东西,但手已经抬起来,也不好再放下,梁阁在他齿痕旁边小心地咬口,“谢谢。”
谢什?不是你给吗?
祝余无由来觉得梁阁心情非常夷悦,脸部线条都不似之前冷峻,眼瞳亮而有神采,有种少年蓬勃意气。
像被感染样,他无端也觉得心神旷怡,手里被梁阁被咬去口奶酪棒似乎也并不难接受,朋友之间也应该不拘小节吧,他接着吃起来。
霍青山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他们吃奶酪棒,眉心褶越来越深,越来越深,他敏锐地察觉到某种背叛感,答案已经明显到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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