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阁摇头。
祝余突然想起简希说“他那张死人脸,来鹿鸣天让人堵三次”。
“死人脸”吗?他斜过脸凝视梁阁。
梁阁是天生长得傲,眉骨锋利,鼻梁直挺,看起来就骄矜不低头,眼焦不聚在人身上时更显得出种极有侵略性冷漠,相当目中无人。
可现在发财毛茸茸胖头磕在他肩头,舌头傻憨憨地往外吐着,人狗两张脸凑在块儿,既格格不入,又相得益彰。
发财适时地发出委屈两声呜咽,祝余忍着笑摸摸它,“那你今天怎没丢下它?”
梁阁面无表情地说,“心情好。”
……
发财活泼热情特别狗来疯,又喜欢偷懒耍小聪明,之前丢过好几回,就給它植入皮下定位。
发财今天没戴狗牌,他狗牌上写他名字和主人联系方式,之前走丢时还被人打电话勒索过,要花钱赎狗。花钱倒没什,只是他们去领狗发现发财被虐待,腿断条,浑身是伤,还被火烙掉块毛皮,那人原本准备虐完狗就走,无意间发现这狗牌很值钱,才打电话过去。
古牧并不是很聪明犬种,但梁发财实在聪明得过于出类拔萃,就像之前梁阁句“抬脚”,它就四只胖脚挨个抬起来。这回梁阁声“上来”,它当着祝余面下直立,整具身体伏在梁阁背上,屁股撅起来,两只胖爪趴在梁阁肩头,又小心地把巨大毛绒脑袋也伏上去,舌头憨憨地吐出来,嘴巴大咧着,摇头晃脑看起来惬意又得意。
梁阁冷声警告,“别尿身上。”
祝余目瞪舌挢。
梁阁背着这个大玩意儿,活像背个大型毛绒玩具,又像披件原生态大皮草,不管怎说,肯定是不冷。
“它会经常偷懒吗?”
明所以,“它怎?是不是饿?它吃东西吗?”
梁阁说,“它懒得走。”
……
祝余四处看圈,也无计可施,“那怎办?”
梁阁半蹲下来,冷峻地和狗交涉,“梁发财,走不走?”
他想起之前因为蒋艺几句无心评价就臆断梁阁人品,觉得他阴鸷,,bao力,冷漠,带着种高高在上鄙
梁阁那会儿还没十四,他弟抱着狗哭得要断气,梁阁就把人打。
发财受那种苦,还这傻乐成天往外跑也是种天赋。
他们断断续续地说话,祝余视线垂着,尽量问得不突兀,“你经常打架吗?”
梁阁攒起眉,“有人堵。”
“为什?”
“嗯。”
“那你经常背它?”
梁阁冷酷地说,“丢下就走。”
祝余怵跳,“它不会走丢吗?”
“马上咬着绳子跟上来。”
发财又呜呜叫唤两声,依旧没动。
梁阁下直起身,步子还没移,发财个劲地用脑袋蹭他小腿,打滚取宠,可怜可爱极。
祝余很受不这种毛绒攻击,像个败儿慈母,“要不抱它吧?”
发财看起来比他都重。
梁阁看他眼,又看发财,径直蹲下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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