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以为脱离义务教育阶段,当着校领导打人是要开除,尤其鹿鸣校训顶着“谦和友爱”四个那大字。
他原先也以为像鹿鸣这样好学校是没有渣滓,原来只要渣滓家里有钱再好学校都能进。
李邵东这次已经被记过,回来之后明面上确实收敛不少,暗地里愈发横行无忌地针对他。他们班主任因为个人原因总也不在学校,经常是隔壁班主任抽空来代班,也管不那许多。
祝余连着两科笔记被人撕掉丢进垃圾桶以后,也觉得先前法子不彻底,李邵东要是因为他被开除,就算不在鹿鸣,在校外也定会想方设法报复他。
这种人根本甩不脱,他是阴魂不散,是跗骨之疽,是进你血管蚂蟥。
种早知如此轻蔑和鄙薄,“说不是你不信,说是你又还要堵,那是不是又有什相干?”
李邵东真讨厌他这幅自命清高操行,不管你怎笑他搡他,他就这看着你,眼里折出泠泠光,表情很淡,像根本没把你当个东西,“你他妈少在这给老子兜圈子,怎可能不是你!”又胡搅蛮缠地加句,“说是你就是你!”
祝余状似不经意地往他身后拐角处溜眼,这是集会后校领导回办公楼必经之路,他等等,才抬起眼睑看他,忽然问,“你听过句话吗?”
李邵东凶煞地瞪着他。
祝余说,“鱼就是鱼,虾就是虾,就是,你不能代表,除非你是儿子,是你爸爸。”他靠近李邵东,低着头脸上带着点含蓄腼腆笑,“因为操你妈。”
折腾大半个月,年级组抓抽烟力度逐渐松懈,李邵东故态复萌,又和几个择校生上天桥抽烟。
是找人踹林爱贞摊子第二天,李邵东从他抽烟时常靠着大立柱那摔下去。天桥在三楼,大概七米左右,他右腿砸到绿化带水泥缘上,当时就断,内脏破裂,满脸都是血,不知道有没有开瓢,在地上抽搐着呻吟。
没燃尽烟下降时脱手,落在他校服上衣上,烧出个边缘焦黄小洞,叫人看着可怕又可怜。
祝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做英语周报,班上大半人都跑去看,他没起身,但从同学们绘声绘
李邵东勃然大怒,提起腿就是脚,可这脚还没踢实,祝余就倒下去,哀叫声,迅速蜷成弱小团。李邵东气不过刚在他身上蹬两脚,随后就听到身后传来声愤怒爆喝,“干什?!”
是他们年级组纪律老师,叫辜剑,人称独孤剑,学生都叫他剑哥,他气势汹汹上前来,身后是刚才发完言几个校领导。
辜剑拎起李邵东耳朵,呵斥声几乎要把李邵东震聋,几个校领导随后上前。祝余这才从地上起来,他脸蹭些脏灰,因为白所以格外明显,低眉顺眼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他们两个起去年级组,站两个小时,后来李邵东家长来,把他领回去。
结果停课只周,李邵东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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