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报道那天选座在中间组第个,军训期间班主任就近吩咐他做不少事,结果正式上课后就稀里糊涂委任他做班长。他从没当过班长,主动跟班主任卸职被好声好气地劝“试试嘛,锻炼下”,捧个烫手山芋还推诿不得。
班长成天忙得稀里糊涂,乱七八糟会堆堆地开,年级组动不动就在广播里叫班长,去就是半节晚自习,开学个月他学习节奏都很乱,过于冗重繁杂课业和班级杂务让他昏头转向。
他
第节课预备铃响,周韬慌慌张张跑上楼去,闻歆容冷着脸,“你以后中午不用等,和同学去吃。”
“好。”
整场谈话,祝余除最开始对她笑下,其余总共只对她说这个好字。
闻歆容看着他端直背影,满心愤慨,更有种拳打到棉花上无力感。
祝余往楼上走,楼梯间地板刚被打扫卫生拖过,有股湿润腥气。直走到三楼,三楼尽头有段废弃天桥,直说拆,拖拖拉拉现在还留着,因为没摄像头又隐蔽,反倒成几个择校生吸烟常据地。
“你怎老站你妈摊子旁边啊?早上那多人,同学又认识你,好几个都瞧见,还来问,都不知道怎说?丢死人!”闻歆容脸上还残余着当时难堪,泛出些气恼红,因为漂亮咬牙切齿也不难看。
祝余生得俊俏,从来干干净净,气质也温润,总让人觉得是很好家庭出来。她想起初中时候,他靠窗坐着,低头做题,光沿着他轮廓勾出个虚幻晕,她上课恍神时看过去,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那更干净侧脸。
上高中,人又变些,尽管都是千篇律校服,也要从鞋子和手表上看出些三六九等。在这样个优生过于饱和新环境里,祝余就显得没那出众,仿佛明珠蒙尘,泯然众人。
尤其她们班又多是择校生,各个家境优渥穿戴不菲,无形中就有攀比情绪,她看不上祝余那点干净。
觉得他穷酸又丢人。
又有人聚在那抽烟,为首那个是他们班李邵东,两指夹着烟,和旁边几个人骂骂咧咧说些粗话。
他倚着生锈铁栏杆中最粗那根立柱,他对这根柱子有强烈领地意识,像在这撒过尿狗,别人靠近他就要嘶吼狂吠把人扔开,祝余两次目睹过他因为这根柱子打人。
好像察觉到他视线,李邵东抬起头阴嗖嗖地剜他眼,是个闭嘴警告。
祝余自顾自走。
他其实不想当这个班长。
她这样情绪激动地表达自己不满,祝余脸上却也没什表情,乌黑明净眼睛定定注视她,不说话,无端让她心下发虚。
“班长!”
闻歆容和他起回头,看见个干瘦男孩拎着扫把,估计刚打扫完环境区回来,是祝余他们班周韬,正八卦地嘻嘻笑着,两条浓眉意有所指地耸动,“女朋友啊?”
闻歆容蹙起眉羞恼地撇过脸去。
祝余只朝他笑笑,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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