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野问：“你是最近才老
吗？”
“……”阚大山拍
拍段星野手背，继续说，“你应该看过木心先生诗，有
首著名叫从前慢，还要著名是那句——车，马，邮件都慢，生只够爱个人。你再对比对比当下，随着科技进步，情况是不是好很多。”
段星野领悟下，道：“确实，有4G，大家可以广撒网，但
对你提倡恋爱观不敢苟同。”
“……没提倡，更没让你苟同！”阚大山又拍下他手背，道，“只是想起你外婆，那时候俩分隔两地，山高水远，只能靠写信联系，封信来回都要个月，收到就跟宝贝似，但依旧没妨碍们结婚在起，你们年代不样，有什
事，条微信就能解决，想见面，订个机票，就能天南海北地飞，严格点来讲，现在已经没有离别概念，只要有心，两个人就能靠得很近。”
段星野总算听明白，外公说是他和承渡舟，只是外公拿自己和外婆往事做类比，总有些奇怪。
可惜他们吵架素来不得要领，全凭腔冲动，吵偏，到最后也没闹出个结果。
不过既然知道段星野不想听他说，那他就不说。
于是直到承渡舟离开前天，两人都没再认真交谈过。
可表面再强硬，段星野内里依旧是虚弱，随着离别日子接近，他泛起焦虑。
段星野手指甲向修剪得得体漂亮，最近右手食指指甲却咬残半边。
星野目光瞥过去，不善地追着他。
承渡舟瞅他眼，又不带感情地收回视线。
段星野往椅背上靠，伸出脚挡住过道，开门见山：“是不是你送？”
“不是。”承渡舟不得不停下看他，刻意得近乎矫情，“反正对你不好，你还是问问那些对你好人吧。”
“…………”
可能人情都是样道理。
段星野垂下眼眸，随秋千轻轻荡着，抱怨句：“才不去找他。”
阚大山笑，看出孩子之间有别扭，道：“外公没有别意思
阚大山傍晚到院子里浇花，看到段星野个人坐在秋千长椅上发呆。
阚大山作为个剧作家，心思多皎洁，立即从段星野那张面无表情小脸上看出“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思绪。
总希望外孙能快快乐乐长大，但过程中总会经历各种各样出乎意料事情，他照顾不周，心里不是滋味，提着水壶走过去，在段星野身旁坐下。
段星野回神，偏头看外公：“不是浇花吗？”
“哎呀——”阚大山发出老人特有感慨声调，望着前方花圃，道，“可能真老，最近直回忆起过去事。”
厉害死你算。
最后，段星野还是为自己好，才把面包和豆浆都吃完。
*
那天早上，承渡舟跟段星野闹那出，是为指责段星野不通人性。
他们有着十二年竹马友谊，段星野却对他去留表现得浑不在意，甚至还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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