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本来就有尾巴。
啾啾跟着走过去。
男人揉揉苟七脑袋,又抬眼看向啾啾,唇边是秀气浅笑:“你便是棠鸠徒儿?
“是钟棘。”
提到钟棘名字,叽叽呱呱弟子群突然噤声。显然这小魔头恶名从内门到外门无人不知,连提到都让人胆寒,恨不得以“那个名字都不能说人”来称呼他。
遥遥看,那少年皱着眉,满脸郁躁,似乎很讨厌这种人多场合,手指有意无意摩挲刀柄。
“……钟师兄是不是想杀人?”
“大胆点,去掉是不是。他定想杀人。”
“早说过修仙驻颜只能驻皮肉骨骼,不驻头发,你们还不信。瞧瞧咱掌门。修仙越久头发越少。他变强,也变秃。”
“多吃些黑芝麻可以有效防止脱发。这里恰好有点,也不贵,三百灵石两,防秃要趁早,欢迎师兄师弟们抢购。”
苟七堪堪站在人后,个子太矮,只能踮着脚张望。
背后谈论声还没停。
“掌门身边那满脸刀疤,凶神恶煞,还翻白眼真人又是谁?”
天色昏暗。
焦火山奇峰险峻,赤炎谷是山中难得平坦地方,这里瘴气浓厚,常年不见天日。
可除夕日赤炎谷,竟比藏雀山还要热闹。
是除夕,也是开阵黄道吉日。
现在赤炎谷中站不少人,各个气度不凡,神情肃穆,站成个圈,严阵以待得仿佛在召开首脑会议,为“不用什事都投票”进行投票表决。
他们点名人物苟七个也没能看到,在堆大长腿中间,哪怕他蹦成只兔子,也只能看见前面人乌黑后脑勺。无奈之下,苟七只好拉着啾啾在人群中穿梭,想要找个绝佳观景台。
“七七。”人群中突然传来个声音。
循声望去,两人立刻看见之前直不见踪影宁溪,她身边还站三四个年轻人,约莫都是问世堂弟子,其中最为年长弟子推着架木质轮椅,轮椅上坐个人,正对他们微微笑着招手。
看起来是个三十余岁男人,头发羽白,从肩头垂下两绺。他皮肤是病态苍白,缺乏血色。睫毛长眉,都是白。
“师父!”苟七惊喜,忙不迭跑过去,绽放出个赤忱笑脸,要是他有尾巴,现在多半已经摇起来。
“还能是谁,韶慈真人,据说修为比掌门还高几个台阶。”
“这就是他对掌门翻白眼理由?”
“不,他是修炼秘法,导致瞳孔变小,看起来略有些嘲讽罢。”
“啊这——不止是有些嘲讽吧。”
“瞧着张驰师兄站在他旁边,莫非他是张驰师兄师尊?那旁边红衣小师兄是——”
也来些弟子,人群中免不会有小小交谈声。
“那黑袍便是掌门九玄真君?”
这问话多半是外门弟子,年到头进不几次主峰人,也见不到什门派高层。
很快有人给回复。
“不错。听说掌门已经三百多岁,不过看起来还很年轻,就是头发有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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