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以电光火石速度,冲向啾啾。
入魔容易除魔难。
心魔非但数量众多,还各个都有和自己相当实力。你强他强,你弱他弱。所以就算是大能,也很难靠自己力量祓除心魔。
啾啾也没想着要把她们杀干净。
她没那个能力,但她会尽她所能,杀只算只。
***
魔气浩荡。
出城后,高楼大厦立刻消失,寸毛不生沙土上魔气已经强烈到具现显形,丝丝缕缕纠缠,在夜色中飘荡。
啾啾拔出剑瞬间,半空中响起刺耳笑声:“你要杀?”
“对。”啾啾回得很认真。
她想回家。
她想爸爸妈妈。
她想念这里切。
她眼眶红红,即便哭,也咬着牙悄无声息地哭。她不想对这操蛋世界妥协。
“想吗?”耳边声音又问遍。
欢花。哥哥房间如既往乱,游戏机散落和全息屏扔在地毯上。
她最后回到自己卧室。
她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床单被套换她最喜欢那套夜空图案,她在上面躺会儿,盯着雪白天花板,眼睛有点湿。
耳边突然有个声音响起。
——你想回家吗?
她不想入魔。
不想服从任何人给她命运安排。
“铛”声,剑刃与黑雾相撞,两人都被震得退出数步,心魔长啸声,再次陨石般撞来,啾啾也应声而上,剑尖直攻要害!
噼啪——
枯木破裂折断声音响起,裂纹从剑尖刺入地方寸寸铺开,心魔发出可怕悲鸣,尖爪徒劳地挥舞几下,整个身体粉碎成黑
笑声更加尖锐,嘻嘻哈哈,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密集,最后那些漂浮魔气全部变成书里描写“被黑雾包裹着、看不清脸棠鸠”。
“——你要杀们?”
她们起发问,声音响彻云霄,在天地间传递出不安威慑力。
“对。”啾啾依然答。
她们捧腹大笑,好像听见世界上最好笑笑话,笑得浑身发抖。不过须臾后,笑声又蓦地停,离啾啾最近那团黑雾沉下脸,阴声:“找死!”
啾啾这次回答,斩钉截铁:“想。”
“有办法,能让你回家。”
啾啾坐起来,胡乱擦把眼睛,跳下床,往外走。
“……你去哪儿?还听不听说?”耳边声音急。
啾啾说:“听。但在这之前,先去杀个东西。”
想吗?这个赛博朋克当下。
她家不是贫民也不是上层,住普通胶囊公寓,吃普通仿真肉,个月买次新鲜水果。
区区个中学生不用承担社会重任,也不用去关注电视上每天吵吵嚷嚷“社会结构崩坏”“反对信息控制”,啾啾每天坐悬浮列车上学,背着书包和同学去拥挤街巷买小吃,和老哥抢游戏机,偶尔幻想下未来属于自己那只omega会是什香味。
生活单调但快乐。
哪怕在修真界已经生活16年,比她在这个世界生活时间都还要长,她依然记得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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