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知道他要回来,萧承洋都会踩着点跑到门口来迎,但自从大黄到家里后,这项不怎正式但却例行化迎接活动就取消。
优雅美丽许女士正围着围裙炖汤,听见动静探身出来瞥他眼,嫌弃道,“洗澡去。”
萧言未笑嘻嘻地放下书包,又拿脚尖轻轻点点晃着尾巴粘
魏迟伸手打开桌上那盏灯,光线不算亮,但萧言未立刻不满地皱皱眉。
他因为哭时间有些久,即便闭着眼睛也能看到眼尾泛着令人心惊红。
魏迟端坐良久,压低身体朝萧言未靠过去。
他在心上人眼尾落个无比虔诚吻。
室外冷风顺着窗缝钻爬进来,魏迟想,如果能留住萧言未话,冬天是不是就不再那长呢?
魏迟抖开叠在床头被子,保持着拥抱着萧言未姿势倒在床上,轻声喊着他名字,“萧言未。”
萧言未肩膀仍旧在抖,他鼻音很重地应声,“嗯。”
“睡吧,在呢。”魏迟说。
今年冬天第二场雪在萧言未哭声渐止时落下来。
房间里很安静,魏迟听着萧言未粗重喘息声逐渐平稳,松开他手下床去屋外。
或许是情绪闸门大开大合缘故,萧言未哭很久。
他直断续呢喃着什,语无伦次,咬字不清,魏迟只听懂句“为什只有”。
魏迟那些面对学生们能侃侃而谈人生道理,个字都没办法对萧言未说出。
萧言未那些难过,如同困兽样质问,魏迟没办法回答。
是啊,为什只有他呢。
萧言未梦见他弟弟萧承洋。
也梦见大黄。
梦最开始是什样,他也不记得,但能回忆起来地方,都很难过,像是刀尖挑进肉里,疼痛避无可避。
九月份空气也是灼热,那天地铁三号线格外拥挤。
萧言未家就在下地铁后步行15分钟住宅区,闸机打开瞬间,他呼吸到久违新鲜空气。
雪正大,碎纸片样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来,魏迟伸手托住片,还没来得及细端详就化在手里,转瞬间只留下手冰凉。
魏迟透过凌乱无序雪花,看到落日山格外漫长冬天。
萧言未没来之前,他并不觉得这儿冬天那样冷。
萧言未睡得并不好,时而不安地翻下身,时而又在梦中呢喃什,魏迟听着他动静,没在室外久留,关上门回屋里。
他身上还带着室外寒气,因此没有立刻上床。
魏迟想,22岁萧言未应该是肆意又张狂,像抓不住风。
他会边说着厌学边熬夜到天将破晓,也会在学校里遇见漂亮又温柔姑娘,大大方方谈场恋爱,亦或者千方百计逃节他并不感兴趣专业课。
但此时那些平淡又琐碎生活他却再也触碰不到。
他没去上学,没有谈恋爱,也没有家。
在这个本就与他人联系薄弱世界上,他成被剩下那个,像落日山底那半潭凛冽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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