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卷子还没讲，”魏迟说，“你对着课本写写，就当预习
，王老师这周请假，
走不开，明天下午下课过来给你讲。”
姜硕拿着试卷，眼圈
点点红起来，半天闷着声音说句谢谢老师。
魏迟伸手拍拍他肩膀，笑着安慰他，“大小伙子，别那
多愁善感。”
姜硕重重点两下头，又往小灶里添根柴。
魏迟还下午
课，中午饭都没吃就过来，也待不多久就要走，“老太太醒着吗？去看看？”
姜硕反应过来，赶紧从旁边扯个小板凳放到魏迟身边，“老师，您坐。”
魏迟不客气地坐到小板凳上，往泥灶上那个小砂锅里看眼，里边包中药很多，药汤褐色带着黑，看着就苦。
“姥姥病，”姜硕当着魏迟不敢使劲扇风，生怕烟冒出来呛到他，只很局促地盯着不怎旺火苗，“家里没人，…”
姜硕家就他和姥姥两个人，老太太这病，姜硕就离不开。
魏迟点点头，隔着窗户往屋里扫眼，“生什病？”
萧言未最开始其实没决定好要不要去，但老姚这问，他就动真去看看心思，
“去。”
魏迟这个礼拜忙得不行，初二两个班数学英语都是他带，他还当着班班主任。
这几天初三班数学老师请假，他块儿就都把课带上，每天从早上到晚，没有会儿闲工夫。
今天早上到教室，他就发现自己班里有个学生没来。
姜硕摇摇头，“刚醒阵，这会儿又睡。”
魏迟站起来，“那先回去，卷子你好好写。”
姜硕起来送他到门口，“老师，麻烦你跑趟。”
魏迟让他赶紧回去，“别送。”
他骑摩托车过来，就停在姜硕家门口，打着火就走，直到路口拐弯时候回头看眼，才发现姜硕还站
“老毛病。”姜硕没说什病，事实上人老有个头疼脑热就格外严重，他姥姥身子直也不太好。
“喝中药能行吗？”魏迟是觉得有时候中药见效有点慢。
“姥姥信不过西医，”姜硕看样子也有点苦恼，他摇摇头，“这药方她喝好多年，说喝就好受点。”
魏迟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他从包里拿几张数学卷子递给姜硕，“这几天都去不学校吧？”
姜硕接过卷子看看，很珍惜地卷好拿在手里，轻轻嗯声。
学生叫姜硕，这边人上学都晚，姜硕17岁也才上初二，但是平时成绩非常优秀，人也老实，还没有无故旷课过。
他家就是镇上，最开始做家访时候魏迟还去过，家里就他跟姥姥两个人。
上午下课魏迟就去姜硕家，进门就被股药味冲得差点呕出来。
姜硕事先不知道他要来，正蹲在院子里那个小泥灶那熬中药，呛得直咳，正咳得满眼泪时候就看见魏迟。
魏迟伸手在眼前煽煽，走过去蹲在姜硕身边，“熬什药呢？味儿这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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