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是个热心肠，”魏迟笑
笑，“那个下乡支教
志愿者也是他捡回来。”
当时志愿者刚毕业，满腔热血来到这里，谁承想没到村口就走迷糊，绕来绕去绕进山里，老姚正好在山上，连行李带人送到村大队。
萧言未也跟着笑，其实好像也不是特别好笑，但他还是笑起来没完没，像是魏迟哪句话戳他笑穴。
等他笑够再去看魏迟，魏迟已经挑着眉看他
会儿。
可能是因为刚才莫名其妙笑通心里异常轻松，也可能是太久没这
和人说过话，萧言未突然有点感慨。
这里不是什旅游城市，没有特色产业，发展潜力近乎于无。
这几年村子里唯外来人口就是位志愿下乡支教老师。
“没想来。”萧言未说。
魏迟没理解，略带探究地看着他。
萧言未跟他对视上，原本不想回答，但不知是魏迟看起来比较可靠还是他自己其实挺想找个人说说话，最后还是开口。
扭地曲在老姚那张矮桌旁，细瘦修长手指端着个没什艺术感浅口碗，有搭没搭地喝着粥，和现在没什情绪看着远处样子很像。
魏迟见过很多他这样年纪人，好看也很多，但早上初见萧言未时，眼睛还是被烫下。
意识到自己正盯着萧言未出神，魏迟有些尴尬地轻咳声，试图继续刚才话题，“怎没学会呢？”
萧言未眨眨眼，没看魏迟，就在魏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很轻地说：“
爸没教会。”
“没爸。”他说。
萧言未低低头，轻声问魏迟，“你是不是觉得有病。”
他原本就比魏迟要矮些，这会儿低下头，魏迟只能看到他很长睫毛和硬挺鼻尖。
他头发有些长，低头动作头发晃晃，将额头全都盖住。
“如果每个人都没病，那世界得没意思成什样子。”魏迟说。
“坐车坐累，”萧言未皱下眉，然后又轻笑声，“想下车就下。”
萧言未原本就没有什目地，走到哪算哪，但长途汽车开到这边时，他混混沌沌睡醒，睁眼就看到远处青山和挂在山间云。
那些云很白，丝杂色都没有，在山间飘荡着，也或者并没有飘荡，只是因为他坐车在动，但不管怎样，萧言未觉得它们很自由，于是在站点下车。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什地方，只记得刚出站就看到老姚。
老姚来镇上卖农产品，跟他说家里有房子空着，萧言未付房租和饭费，被老姚捡回来。
他说话时语气很云淡风轻，甚至还很轻微地挑挑嘴角，不知道是在安慰魏迟还是安慰自己。
魏迟怔愣下，抿抿唇，“抱歉。”
萧言未摇摇头，“没什可抱歉，早都忘。”
魏迟提到他伤心事，时半会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在他身边站着，视线又不由自主飘到萧言未身上。
“怎想起到这来？”魏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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