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儿好,”萧言未边说边往屋里走,把牙杯牙刷
萧言未低头看他眼,没办法,“你先过去,刚起呢。”
“等着你。”姚大宝从他身边蹭进院子,不见外地从房檐下搬个板凳坐下,膝盖并得很紧,副乖巧相。
“那就等会儿吧。”萧言未趿拉着拖鞋进屋换件衣服,又拿着牙杯出来蹲在台阶上刷牙。
牙膏是在村口小卖铺买,以前他没用过这个牌子,有点辣,不过泡沫丰富。
他正满嘴沫呢,姚大宝站起来跑他旁边蹲下,欲言又止,像是对什挺好奇但是又不太敢问样子。
大脑在缺氧时,会变得片空白,什都不用想,梦魇也渗透不进,萧言未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觉得安全。
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
萧言未闭眼听会儿,确实是自己门响,从枕头边扯过衣服穿上,趿拉着鞋往外走,“来!”
院子里都是半尺多高杂草,很不好走。
萧言未走到门口鞋差点儿丢,他拉开插销,就见房东孙子姚大宝在外面咧着嘴朝他笑,门牙还掉颗。
脱离梦境时,萧言未第想法是,这儿冬天似乎比其他地方要长。
才到11月,窗户上就起雾气。
卧室没有窗帘,日光透过贴着窗花玻璃直射到眼睛上,有些刺眼。
萧言未睁着眼睛感受会儿,觉得心脏似乎还没从梦中醒来,心跳有些快。
他转个身对着房顶上裸露,黑黢黢粗壮房梁眨不眨地看着。
萧言未瞥他眼,含含糊糊地说,“想问什?”
姚大宝抱着膝盖眼睛亮,“哥哥,爷爷说你是从首都来。”
“嗯。”萧言未漱漱口,又到大缸里盛盆水洗洗脸。
11月份气温已经很低,大缸里水透着股凉意。
姚大宝跟屁虫样在他后边跑,就差踩到萧言未后脚跟,“首都好吗?”
村里孩子养得都不娇贵,姚大宝和萧言未认识那些城里孩子完全不样,既不细皮嫩肉也不精致。
他穿件大人衣服改暗灰色棉服,纳棉花长裤两个裤腿还有点不样长,“萧哥哥,熟饭。”
“叫叔。”萧言未说。
姚大宝根本不怕他,说话呼呼漏着风,屡教不改,“萧哥哥走吧。”
这小孩儿不怕生,可爱紧,说话时摇头晃脑,两个眼睛亮亮,眨巴眨吧对着萧言未放电。
这间充作他卧室房间并不小,室内陈设非常朴素,说简陋也不为过。
从东墙到西墙,是个土炕,砖头垒那种,据说在外屋烧火做饭时热气会通到下面,很暖和样子。
但萧言未不是很向往,来他不会做饭,二来他也不会烧火,所以土炕只能简称为“床”。
床上铺被褥是新,昨天房东把他女儿结婚时没带走陪嫁被子抱过来,大红喜被上绣着鸳鸯和牡丹,十分热闹。
萧言未躺得肩膀有些酸,换个姿势半趴在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感受轻微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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