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纪沧海已经习惯。
最终,纪沧海梦见小时候阴郁瘦弱自己坐在床头,拉着他手,轻声对他说:“你和以前样,留不住任何东西,你留不住他,留不住爱和喜欢,更留不住陪伴和相守,你已经无所有。”
他问:“不是可以期待奇迹发生吗?”
小时候他肯定地说:“奇迹不会再发生。”
纪沧海醒过来,他坐起身,感觉自己精神涣散,胸膛似被剜下块肉般疼。
两人亲昵举动悉数落进身藏在黑暗中纪沧海眼里。
似有把尖利钢刀,缓缓刺进纪沧海心脏,然后从胸膛处寸寸割开他身躯,剔出他骨,放干他血。
他看着凌云帆,两人明明只隔着十几步距离,可如今凌云帆对于他,是那样遥不可及。
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在告诉纪沧海,身旁没有他凌云帆,喜乐安康、大步向前。
等纪沧海回过神来,凌云帆已经和好再来餐馆人说再见,叼着冰棍骑上自行车,往纪沧海所在反方向离去。
步滞,僵在原地。
而那边,凌云帆转过头,见郑思清朝自己走来:“嗯?怎?”
“给!”郑思清手里拿着两根糖水老冰棍,她其中根递给凌云帆,“今晚辛苦咯。”
“谢谢。”凌云帆接过冰棍,笑容明朗,伸手揉乱郑思清头发。
“诶呀。”郑思清连忙拍掉他手,“你刚才不是拎垃圾吗?”
他起身,用凉水扑脸,稍稍清醒后简单地洗漱下,退掉房间,往好再来餐馆方向走去。
才刚刚九点,行走在夜晚街道上,放眼望去霓虹灯光交织,小道路边夜宵店烟火气十足,而踽踽独行纪沧海像从张黑白静默照片上抠下人,被强行贴在热闹街道上。
纪沧海沉默地走着,在距离好再来餐馆还有五百米时候,他忽然看见个人。
郑思清打着电话从他对面走来,她和电话那头朋友说说笑笑,然后拐进个偏僻巷子里。
纪沧海:“……”
纪沧海没能把想给凌云帆东西交给他。
纪沧海只能明晚再来找凌云帆。
浑身冰凉他离开餐馆,在附近小旅馆开个房间。
纪沧海拉上窗帘,让这个充满潮湿霉味房间即使在白日也昏暗无光,然后躺在单人床上浑浑噩噩度过日。
这期间,他做数次噩梦。
凌云帆:“啊对,拎,手还黏黏呢。”
“啊?!”郑思清惨嚎,愤愤拳捶在凌云帆背上,“那你摸头!?”
凌云帆被打却朗笑出声:“哈哈哈,骗你,丢是塑料制品,手很干净。”
郑思清气愤:“冰棒还!不给你吃!去拿给厨哥吃!”
“那不行。”凌云帆弯着眼眸,仗着身高优势,高举着手里冰棍,郑思清拼尽全力几下蹦跳,都没抢到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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