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知道,她爱他那久。在他没有变成王子之前,她就已经喜欢他。
九九三年最后天,星期五。放学前大家用“明年见”作为道别,轻轻松松少年男女走过年时光,还未到回首往事感慨虚掷光阴年纪,那句“明年再会”更多是种对未来美好憧憬。
黎璃在文具店买本带锁日记本,李君在另边挑圆珠笔。带香味笔已经不流行,现在流行卡通形象笔帽。她拿支粉红色HelloKitty圆珠笔,走过来问黎璃可不可爱。
“哇,还是带锁哦。”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李君叫起来:“说,你会不会写坏话?”
黎璃笑笑,反问:“你做哪些坏事需要写下来?”
发说起,路批评到脚上袜子破洞不知道修补。
柳之贤好脾气地笑着,时不时劝解两句让妻子消气,他同情地看看皱着眉头黎璃,爱莫能助。
柳千仁意兴阑珊地吃着煎蛋,恍似对她们母女间对话毫无兴趣。黎璃无意中发现他视线,每当黎美晴批评转到自己身上某部分时,他会飞快地瞥上眼。
他顺利通过七月高考如愿以偿进交通大学,在徐汇校区住校很少回家,黎璃便有种绞索稍稍放松解脱感,但是每次他回来,黎璃就觉得不自在。
每次他们目光在空中相遇,黎璃总是先避开那个。
李君捏她脸说她是个坏心眼女人,末认真问她:“黎璃,你会写什?”
黎璃没有告诉李君,她日记本只写句话,在新年第天。
零点钟声响起,黎璃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日记本,印着花朵粉蓝色纸面光滑平整,手感很好。她在月日这天写下——今年不要再喜欢裴尚轩。
想想,她有好久没看到他。裴尚轩要在少教所关三年,他仍然不肯见她。黎璃在裴尚轩名字后面加上“这个笨蛋”四个字。
锁上日记本,黎璃跑到封闭阳台,拉开铝合金窗。寒风凛冽,吹得脸颊刺痛。黎璃
有段时间黎璃迷上哲学,她把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条河流”当作座右铭贴在文具盒内,每次打开必定默念遍。
李君取笑她无聊,声称这句话不过是解释关于发展这哲学命题,如果每个水分子都能当作个体单独存在,那流动水确分分秒秒都不同,本身并没有什稀奇之处。
黎璃悻悻然瞪李君眼,仍旧每天念上几次。她想是自己对裴尚轩喜欢应该停止,时间明明如流水样过去,任何天都无法重复,为什自己依然放不下他?
二零零五年十月,禽流感在全世界范围内爆发,黎璃在病房里望着窗子外面过境上海候鸟。十五年往事如烟,裴尚轩这三个字融入她骨血,早已成为生命部分,仿佛呼吸般自然。
时间长河,她确没有重复踏进同条支流,每天黎璃都比前天更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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