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可能忘记，十四年前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差点没把
痛死过去。”黎美晴把遮住女儿脸颊
碎发拨到耳后，细细端详：“横看竖看，你都没长得好看
点。”
即使被骂难看，黎璃依然很高兴，难得母亲会和自己说这多话。
黎美晴却已放下手，自顾自吃起
早点，随口说句：“要结婚，你就快有新爸爸。”
黎璃转过视线看外婆，老人家同样也是脸惊讶。她直知道母亲在和人交往，也做好有新爸爸思想准备，只是乍听之下难免吃惊。
“下课后早点回来，带你去和柳叔叔吃饭。”黎美晴扫
她似懂非懂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怎知道那个人不可能喜欢？”
“傻丫头，等你遇到，自然就会明白。”
十五年后，二十九岁黎璃认为自己启蒙老师十分不尽责，所以她输得溃不成军。
九九零年十二月五日，星期三，黎璃十四岁生日。
外婆特意做白煮蛋粉丝汤给她做早点，满满大碗。上早班黎国强出门之前把生日礼物交到她手上，是时下流行带有香味圆珠笔。
仿佛已经隔很长很长段日子。
“小舅舅，你很喜欢严阿姨？”
“嗯。”
“你们，会不会结婚？”她心有戚戚，想着不相干女人为何要同自己争夺小舅舅宠爱？
他笑，弯下腰拍拍她头：“小璃，是不是因为没吃到鸡翅膀生气？”
“小舅舅，爱你！”班里女生几乎人人都有，她也想要支，写作业记笔记都能闻香喷喷味道。
“虚伪吧虚伪吧。”黎国强用力捏她圆圆脸，痛得她大叫。
“吵死！”睡眼惺忪黎美晴走出睡觉前客堂，到水斗前洗漱。黎国强摆摆手溜出家门，黎璃赶紧低头吃早饭，打算速战速决吃完就去学校，以免惹黎美晴讨厌。
“吃这快干吗？”黎美晴洗漱完在八仙桌前坐下，瞟眼她碗里白煮蛋粉丝汤，斜飞入鬓眉毛高高挑起：“说妈，这多年生日，你也不搞点新意？吃十几年，不腻才怪。”
黎璃开心地抬起头，赶紧把嘴里咬着半截粉丝吞咽下肚。“妈妈，你记得今天是生日？”
她翻个白眼，“又不是三岁小孩那幼稚，为这种事情生气干吗？”
“小璃，嘴巴不饶人女孩，将来很难嫁出去哦。”黎国强故作担忧地说着，黎璃挣脱开他手，脸怀疑地问：“舅舅，从小到大你都说嫁不出去，到底怎样女生才讨人喜欢？”
黎国强哈哈大笑，嘴里不停地说“家小璃终于长大成人，想着要嫁人”，黎璃翻好几个白眼都没让他停止胡说八道，终于忍无可忍给小舅舅拳。
“小舅舅，十四岁还没到，你这是在鼓励早恋。”
黎国强收住笑容，蹲下来与她平视。嬉笑表情淡去，他严肃对外甥女说：“黎璃，千万不要在不可能喜欢你人身上浪费感情和时间，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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