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四月,这里都会有大片春樱盛开,游人如织,流浪街头钢琴家也偶尔愿意为此停驻。
时望停在原地,像是被打开某个开关,身上伤口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叫嚣着疼痛,喉咙泛起砂纸擦磨般粗糙痛感。
他在这里遇到过许赐。
许赐在人群中央弹支钢琴曲。
他低垂着眉眼,神情专注而沉静。
径庭低气压,忙不迭缩回去。
过会儿,解助理走出办公室,对时望说:“小望,送你去医院,先回家休息两天。”
时望没有问解助理是怎跟邓菁英交代,自顾自拎着书包走在前面。
回去路上,解助理开着车,声线平稳:“那两位同学个小臂骨折,还有个轻微脑震荡,们待会儿去医院,先处理好你伤,道歉事——”
时望靠在车窗边,直侧着头看外面飞速倒退景色,只在最后面无表情打断解助理话:“不去医院,不道歉。”
片樱花瓣落在他襟口,他轻轻捻住那瓣花。
他骑车离开,校服角被风吹起,像振翅白鸟。
时望咽下喉咙里微末血腥气,却有更难言涩意自心口翻涌而起。
他想见许赐。
解助理说:“小望,你爸爸……”
时望重复遍,“不会道歉。”他瞥见前方路标,直起背,“停车,在这里下。”
解助理无可奈何地踩刹车。
时望走下车,解助理趁车门没关时候嘱咐他:“记得上药。”
“嗯。”时望应声,甩上车门,注视解助理车远去。他单肩背着包在烈日下站会儿,然后才沿街墙往前走,直到在那盏路标下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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