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低
点嘛。”童迟急
，扬着调喊，小家伙受不别人说他腿短。
“现在就教你。”段闻停随口答句。
“现在”童迟抿嘴吭哧吭哧
憋半天，耷拉脸小声回，“现在腿够不到地”
段闻停笑整条巷子里都是他声儿，气童迟在后座呼哧呼哧喘大气。
“刚去换药。”段闻停说完又打个喷嚏。
笠海推门进来，“回来。”
“嗯，怎
这多人？”段闻停问。
“感冒传染快。”笠海指指柜子，“找个口罩戴上，别染上，你带小迟先回去吧，明儿还要上课。”
段闻停当时其实怀疑自己早就染上。他偏头看眼童迟，那家伙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还在回味自己噩梦。
抬手揉会儿眼睛，仰头喊声，“哥。”
“梦见啥？”段闻停把外套脱扔床上，屁股坐在童迟对面床上，准备拿出手机。
“
梦见爸。”童迟声音很小，猫似，胸口起伏使劲儿喘气儿。
做个梦把自己折腾累。
他下床走到段闻停面前，脑袋往他哥怀里钻，捂着声音说，“想家。”
原本两个老人已经走，里面屋子没有人。
他抬眼就看到角落里裹着小毯子看不见脸小人。
他原本没打算叫醒童迟，就只是想在旁边坐会儿。
结果走近才听到断断续续低声抽泣，他弯腰低头凑近看，看到童迟眼角道水，流到耳朵根上。
段闻停反应半天才看出来童迟哭。
段闻停找个口罩戴上，拍拍童迟小腿，“起来，们回家。”
他着重强调那个家字，不知道童迟听会不会好受些。
回家路上依旧很冷，童迟问什时候天气才能真暖和，段闻停说还要再过三个月。
“夏天时候，哥你教骑车吧。”童迟搂着他腰，脑袋又不小心蹭到对方后背伤口上。
“你腿太短够”
段闻停也不知道怎办，自认为能安慰人似，手往童迟脑袋上放，唰唰揉两下。把人家小孩儿头发揉乱糟糟。
“没事。”段闻停憋出来这句。
童迟就趴在他身上，脸埋在段闻停胸前衣服上动不动。埋有三四分钟才把脑袋挪开。
段闻停感觉自己衣服全湿，潮乎乎，他用手轻轻在领口拽把，把潮热气儿散。
“哥你身上都是药味儿。”童迟眼睛稍微有点儿红肿，转身坐在对面那张床上看着他。
他用手戳两下童迟脸。
这小孩儿不醒。
段闻停小声在旁边喊句，“童迟？”
童迟抖下，眼睛还是没睁开，段闻停直接上手，对着童迟肩膀推下。
“啊。”童迟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前面挂层水雾，看不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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