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会儿,耳边水声渐小。他小腿以下几乎没有知觉。身体冷得生疼,哆嗦厉害,竟直接把头顶那块布抖掉,正好落下来盖住他两只冻透脚。
视线不再是黑暗,骤然开阔里,他第眼看见是卫生间里半跪在洗手台旁男生。
蒋成裸着上半身,仅着牛仔裤完全湿掉,水管里不断有水喷上他脸和身体。他身强力壮,但由于那水实在冰,也是给他冻个透心凉。上半身冻得通红,后背片片鸡皮疙瘩。眼就可以看见是冻得狠。
不过,他吃惯苦,忍得下,稳稳重重拿着卫生间架子上工具将水管裂掉地方切下来,没有夹子,就凭蛮力重新将水龙头点点拧回去。
按好水龙头,他摸把脸,揩去面冰水。走到地漏处,掀开过滤网,让水流得更加通畅。
身体深处恐惧支配。那恐惧不是现在这糟糕局面所引发,是很多年前就年年积累到现在。
他害怕做错点事,害怕让人有丝失望,害怕让人有毫不满,害怕里迷失自己其实初衷只是想让切事情看起来都好点,只是想和别人和平些而已。
害怕到忘记道歉是有用。只能睁着双恐惧眼,望着人点点靠近。看着人站在他面前,朝他伸手来。
“呜”他呜咽声,怕得紧紧闭住眼,双手死死握住那根造成他如此局面水管当定心神。
只大手朝沙漠上根烈风中颤巍巍荒草男人脖颈而去,越来越近,杂草哆嗦得越来越晃,最后,那只让荒草抖得根软手抓住草后衣领,下刻,男人被蒋成从滩汪洋里提起来。
地面水位渐低,最后消失。处理完毕,他转身走向外面。转身,却见本该在门口站着人不见。他眉头微拧,取下被水灾害湿毛巾拧干,边擦头边走出卫生间门。
客厅里空空荡荡也不见人。蒋成头发短,已经干。将毛巾搭在肩上,他走进里屋。却也不见人。
他也不急,走到床边衣柜前,找出几件衣服,边套边往厨房走。衬衫和牛仔都换上时,正好到厨房门口。人果然在这里。
男人还穿着先前湿透衣服,微蜷着腰站在煤气灶前。那衣服本来就薄,湿,
男人和杂草样轻,也和杂草样任烈风所为,不敢反抗。蒋成没费多少力气,就将人提到自己手臂上,运送到门外。
将人放下后,他脱下身上半湿衬衫丢上面前男人头。“站这儿,别动。”
男人湿漉漉头和肩都被那衬衫盖住。呼吸间是衬衫着水过后散发男生味道。他看不见男生,但可以听见男生声音。遂忙点头,声音还带着怕余韵,“不动……阿成…………不动……”
没有回音,他就僵直站住,按自己承诺——不动。
于是卫生间门口就有这样个傻傻男人头顶着件湿衬衫,僵尸游戏里般肩背挺直双脚并拢站住。即便穿着湿透体恤冻得浑身发抖,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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