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嗯?”严杨抬起头,看着高悬月亮,“你现在就可以看。”
于是韩聿偏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严杨。
严杨注意到,笑着推开他,“让你看月亮,你看干什?”
韩聿倾过身,在严杨眼尾轻轻吻着,含糊道,“在看呢。”
往事泥泞,长夜辛苦,未来遥不可及,韩聿锈迹斑斑人生,因为严杨义无反顾喜欢变得不那暗淡。
他们这次买只鳊鱼形状风筝,尾巴被吹得飘荡到两人眼前,韩聿将风筝放到船后座,跟他说,“爱你永远是对。”
严杨先是趴在韩聿肩膀上笑着闹他,后来又认真主动地坦白道,“其实后来也回过春风里。”
韩聿点点头,“知道。”
严杨:“嗯?”
韩聿很不讲武德地告小状,“李岱哥跟说。”
个因死亡而导致固执偏见,荒唐且不合逻辑,但却是对父母崩溃而无可奈何保护机制。
他们无法指责爱情,更无法将责任归于已经离世对恋人,于是在心有余悸不安中变得极端,惴惴担忧着往事重演,同性恋因其弱势与非主流地位,被迫充当情绪释放点。
这个词不再代表多元恋爱观,反而与死亡被动关联,那是陈年道伤疤,是对无法对别人死亡视而不见父母经年愧疚和心痛。
彼时严杨与韩聿,是他们情绪熔断爆发点,是压垮他们防线最后根稻草。
严杨又不由自主想到那些年陈静茹和严海川对严唯去世讳莫如深态度,想到陈静茹无力“什都没发生前,你们当然不算错”,以及那句歇斯底里“那是条人命”。晓。櫻
严杨是停驻白鸽,是靠岸游船,是韩聿熬过黄昏日落后,等来月亮。
他们拥吻,讲情话,消磨时光,庸俗而肤浅。
他们不在“正轨”,自顾炽热地爱着,任人评对错,却永远欢愉,因为无人能指责爱情。
往后生老病死,他们是彼此每个瞬间——
十二三:
严杨跟他起笑笑,又安静下来,湖面映着月光和灯光,船身倒影被拱桥影子挡住。
严杨轻声问,“韩韩哥,回家吗?”
韩聿问:“不想坐船吗?”
“嗯,”严杨说,“想跟你去阁楼接吻,做爱,觉睡到天亮,看明天早上太阳。”
“接吻之前也可以看看月亮。”韩聿说。
他们以为反对既往悲剧构成要素就能遏制住不幸根源,自欺欺人,自麻痹,但实则自知而无能为力,毕竟不幸发生时,谁也无法坦然。
当时严杨刚刚成年,自然不能接受这饱胀情绪,韩聿被堆烂事纠缠,更无力去探究背后深意,两人忿忿不平多年,终于在今天心平气和地理解那对父母。
远处有船经过,水波圈圈荡到他们船下,船身晃晃,严杨借力歪斜着倚到韩聿肩膀上,“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没办法用对错衡量。”
韩聿伸手揽住他腰,严肃道:“有。”
严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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