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没再说话,韩聿肩膀湿片,远处天灰又白。
韩聿抬手在严杨后背上轻轻拍着,“少爷。”
“嗯。”
“咩咩。”
“嗯。”
韩聿看着他,神色温柔,像严杨无数次梦见过那样,重复以前说过很多次话,“咩咩,爱你。”
严杨眼睛里含水汽,“嗯。”
韩聿问,“重新追你,可不可以?”
严杨说,“很难追。”
“嗯,”韩聿抬手抹掉严杨划过侧脸眼泪,“那追你话,要怎做呢?”
因为分开时太小,所以每每想起他,这人也都是副寡言少年样,但殊不知,时间往前,韩聿也往前。
记忆里那个深刻又模糊身影,被眼前同样沉默背影覆盖,严杨定定神,轻声喊,“韩韩哥。”
韩聿肩膀颤颤,隔两秒才回过头,他没有起身,朝严杨伸出手,“醒?”
严杨走过去,自然地将手搭在他掌心,在他旁边坐下来,“嗯。”
韩聿说严杨换沐浴露,其实他自己也换,不过两人身上是同样乳木果味道,倒也和谐得很。
严杨这觉睡得并不算踏实,身侧韩聿轻微动动他就要醒,直折腾到凌晨才算是睡熟。
再醒过来时,远处天已经隐约泛白。
严杨探手摸摸身侧,韩聿不在卧室,不知道什时候离开,客厅也毫无动静,他起床转圈,将目光定在通往楼上截楼梯上。
屋里没有开灯,楼梯间有些昏暗,严杨扶着墙侧走上去,踏上最后节台阶时,看到背对着门坐着韩聿。
他应该是洗过澡,身上衣服换下来,整个人清爽很多,但背影却给人阵寂寞。
“宝贝羊崽。”
“嗯。”
韩聿问,“追你话,要怎做呢?”
严杨嗓音沙哑,“胃
“追话……”严杨张张嘴,剩下话却像是被扇门关在舌尖外,怎都出不口。
他像是昨晚韩聿,眼泪直直地往下掉,烫到韩聿手背上,烫进两人心里。
严杨往前凑点,将额头抵到韩聿肩膀上,韩聿顺势抱住他。
“韩韩哥。”严杨轻声喊。
“嗯。”韩聿也轻声地答。
他们很默契地没有说话,远处似乎有日光影子,云红,严杨眼睛也红。
韩聿偏头轻轻按住他眼角,“咩咩,你不要哭。”
严杨笑着打开他手,“是你什人?你管这多?”
韩聿问,“可以做你什人?”
严杨反问,“你想做什人?”
这是间不大阁楼,窗户正对着东方,既是太阳升起地方,也是月光泛滥起点。
韩聿不知道在这里坐多久,肩膀有些僵硬,因为没有风,连发丝都很安静。
昨晚韩聿掉眼泪时,严杨没有哭,此刻他看着背对着他韩聿,眨眨眼睛,眼前韩聿就片模糊。
他想起昨晚韩聿问他,“咩咩,怎看不清你?”
严杨想,这些年,他其实也没有次看清过韩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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