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聿怎样,严杨没再打听过,不过看样子混得还不错。
高晨车载音响已经全关,车头斜向路中,转向灯嗒嗒响,大热天三个人开着车窗在路边横着。
韩聿在后头清清嗓子,再开口还是有些僵硬。
“瘦。”韩聿这说。
严杨闭闭眼,把心口喉头那份异样压下去,伸手扯过安全带,跟高晨说,“走吧。”
严杨就着这个姿势回头,看清坐在驾驶座后人。
韩聿穿着件死贵衬衫,目光沉沉,他这些年变化挺大,要不是那把低沉又有质感嗓音,严杨可能都不敢认。
毕竟上回见面还是好些年前,韩聿穿着洗得有点白短袖,站他对面跟他说,“咱俩断吧。”
严杨看着韩聿,韩聿也看着他,沉默半天,最终还是严杨扯嘴角笑笑,大大方方打个招呼,“聿哥。”
韩聿脸色变,原本有些亮眼神,下子暗半截。
高晨打方向盘手顿住,下意识往后看眼。
严杨眼睛闭着什也看不见,心说高晨怎回事,磨磨唧唧,他手伸半天,也不见递水,自己就准备去翻。
还没坐直呢,就听见后头有人问,“水不凉,要喝吗?”
严杨就维持着这个歪歪扭扭姿势僵会儿,刚好点胃又有点难受,像有人拿细线扯着,不上不下,牵连着心脏都不跳。
不过人心脏长时间不跳话,应该就没法活,韩聿可能是真怕他死,又问遍,“要喝吗?”
到底没回韩聿这句话。
你说这俩字有什魔力吧,也没有,但严杨听着,就是觉得眼眶发酸。
说点什好呢,也不是没想过能再遇见。
最开始那两年,想是再遇见也没准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吃吃饭,后来就幻想着只要能再见他面,就是撕破脸,你骂骂你都行。
但再怎想,也还是抵不过时间年又年,搓磨着年轻人没脾气和棱角,只敢晚上睡不着
在起年,严杨从没喊过他聿哥。
严杨心口堵得难受,手从扶手箱上拿开,也不说喝水,又死鱼样靠回座椅上。
外头还是热,胃还是不舒服,但这会儿好像都不那重要。
严杨有点自嘲,心想自己什时候变得这滑头,面对这多年没见初恋,竟然也能扯出个不多不少笑来。
刚分手那两年,他回回做梦都梦见韩聿跟他说,“咱俩断吧”,梦醒就想,个人心怎能狠成这样。
严杨还保持着微微侧身姿势,没接话也没动作。
高晨将车载音响音量调小,嘴角有点僵,抬手摸摸鼻子,不尴不尬地笑两声,开始在两人之间周旋。
“那个,”高晨假咳声,“聿哥从高铁站来,大华本来让别人接你,知道出来,就让把你捎过去。”
他不说话还好,本来俩人打个招呼也就得,这下可倒好,说跟严杨成心躲着谁似。
高晨也看出来,车倒半也没动,不当不正地卡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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