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帮寄给他也行。明天看完爷爷,就得回去工作。后天凌晨机票,老板只给三天假。”
“不能让妈妈转交吗?”薄浔有点抗拒。
“她不让衍衍玩玩具,所以才拜托你嘛。”说到薄衍,男人也不结巴不卡壳,声音也柔和许多。
薄浔没说话。
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句话刚才见面时候已经说过。”
“啊,已经说过吗?啊哈哈哈……”男人挠挠头,“嗯,妈妈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交房租够不够?每个月工资都打给她管,也不知道她给你多少。主要是能汇外币卡她有张,每次就直接打给她,每个月都有嘱咐她记得给你生活费……”
“卡也能收到外币,”薄浔提醒道,“只要想汇款,都是能汇进来。”
俞烬喝汤手顿下。
只觉得这对父子之间气氛过分窒息。
赶忙把茶树菇夹走,重新给薄浔夹块鸡肉,“太久没回家,很多事情都忘记,是爸爸不好,忘记。”
给薄浔夹完菜,意识到俞烬也在,又给俞烬也夹些,“你也吃。”
俞烬乖巧点点头。
“……你在学校过怎样啊?和同学都挺好吧?”
薄浔明显不太喜欢茶树菇味道,只是小口小口扒拉着米饭,“挺好。”
小餐馆灯光昏黄,包间里只有两个电灯泡,两个像样灯都没有。
这个时间,大多饭店都打烊,只有这种小饭店还开着门。
薄浔不安坐在桌前。
刚端上来小鸡炖蘑菇冒着充盈热气,有些干扰视线,把对面父亲脸遮挡成虚焦状态。
桌下,他感觉到俞烬手背碰碰他。
男人又从鼓鼓囊囊公文包里掏出个手提袋。
“麻烦寄给衍衍,直接寄到他学校就行,老
而且很明显,薄浔和这个男人说话时,并不愉快,但似乎又没办法结束对话。
死寂中,俞烬放下勺子,先步开口,声音柔柔弱弱,“叔叔,们明天就考期末考试。”
“明天就考吗?”男人大惊失色,“还以为还要过几天。”
说完,又转回薄浔,“其实也没有别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也看到你……对,你能见到衍衍吗?能不能帮转交个东西?”
听到弟弟名字,薄浔捏筷子手滞住。
“……学习呢?该期末吧?高三挺忙吧?”
“高二。”薄浔纠正道。
男人笑容更僵持。
目光瞟向别处,手揣进口袋里拿烟盒,最终还是没拿出来抽。
“这多年没见你,你都长这大。”
上课时俞烬也经常这碰他,意思是示意他坐端正。
薄浔直直背。
“嗯……小浔,吃饭。”男人干笑声,夹筷子炖菜,朝着薄浔盘子里送。
“从小就不爱吃茶树菇。”薄浔看着盘子里黑黢黢茶树菇,声音很低,“印象中,说过很多很多遍,但是你为什不记得。”
“噢……”男人笑得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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