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浔拿着手机手顿下。
“他还说,现在在医院挺好,有护士和医生是几十年老熟人。老朋友们也就住在隔壁几个病房,每天还能搓搓麻将,说说年轻时峥嵘岁月,过得很开心。如果换新环境,兴许镇痛设备更会好点,但只能个人孤孤单单走完最后路,他喜欢热闹。”
对面声音混杂在寒风里,有些听不清。
忽然觉得,凛冽呼啸冬风,似乎也不是那冷。
薄浔深吸口气,咽咽哽住喉咙,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尽量平静道,“这样啊。”
差点呼吸骤停。
薄浔做半天心理准备,才拨回去。
意外,没听见母亲咆哮声音,而是个中年妇女声音,带着浓厚口音。
说半天,薄浔个字也没听懂。
“呃,您好?”薄浔用普通话试探性问道。
薄浔再是耐冻也有点遭不住。
十圈热身跑下来之后,还是冻得直哆嗦,搓着蒋翰后背,当着教练面大声喊道,“冷死冷死!”
“想搓顺着搓,别把衣服掀起来。”蒋翰也冻够呛,牙齿直打颤。
突然像是想到什,“对,刚才跑步时候,看见你包里手机震动。应该是有人不停给你打电话,待会儿你要不去看下?”
薄浔刚才只顾着跑步,完全没注意自己扔在人工草坪上书包,“有吗?”
迎上俞烬犀利眼神,“谢谢你关心成绩。”他立刻改口,故意没好气敲下筷子。
化解场危机-
元旦假期剩下两天,薄浔哪儿也没去。
除日常锻炼,甚少出过家门,几乎都是被俞烬按在书房里学习。
大多时候,俞烬在书房头画着画,他在头对着作业唉声叹气。
“嗯。总之就是让你不要操心。”
“好,
“¥%#&W%¥”又是阵听不懂方言。
薄浔:“……”
突然,电话像是转接道别人手里,换成个青年男性声音,“您好,请问是薄浔吗?”
“是是。”薄浔连忙回答道。
“这边是医院。刚才给你打电话是你爷爷护工,”青年说完,似乎是在等什,听见阵叽里呱啦方言后,才继续道,“你爷爷说,不想更换医院,让你好好学习,别再管这边事情。”
“有。好几个人都听见,没敢说是你手机没关。”
中场休息时候,薄浔同学们围着教练打趣,赶紧偷偷捡起自己书包,摸出手机找个避风角落。
今天出门走急,忘记把手机调静音。
只是往常也不会有人直给他打电话。
薄浔打开未接来电,看见是个陌生号码。
还不敢叹太大声,生怕俞烬听见再数落他成绩。
返校当日下午,薄浔照常训练。
月初天正是冷时候,教练还是要求他们只能穿单薄训练服和短裤。
冬日阴霾天远远大于晴天。
下午两三点时,天色阴暗可怕,似乎随时会有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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