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刚才母亲
“你看起来很开心,和主办方谈怎样?”
“挺好。进会议室就说,暂时还没决定好大学事情,他们也不催,只是说如果决定去哪所艺术院校,可以帮联系教授写推荐信。等上大学之后,再邀请去画廊总部说合约以及日后规划事情。顺便告知作品很受好评,原本是在边缘展区,几次巡展下来才被票选到中央展区。”
看着俞烬漂亮脸,以及愉悦轻松语气。
把爷爷事情往回咽咽。
他连具体医院都不知道,即便中途停止约会,也只能像无头苍蝇样干着急。
“……妈妈要坐旋转木马。”
“……媳妇儿,们晚上去吃什?”
“……大摆锤都不敢坐,你好怂哦。”
薄浔目光呆滞抬头,看着语笑喧阗人群,用口呼着冒白烟气息。
“小浔。”
通话结束四个大字十分刺眼。
他怅然若失看着手机。
又打遍爷爷家座机。
无人应答。
对,他突然想起来。
“在医院呢。在问你遗嘱事情,别避重就轻,他什时候立遗嘱?”
“在哪个医院?”薄浔追问道。
对面女人声音依旧十分,bao躁,“在问你他什时候给你立遗嘱!”
薄浔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大声对着手机吼道,“哪个医院!”
广场上路过人多,都用怪异目光看着薄浔。
“刚才听见你打电话,是谁?”俞烬察觉到薄浔情绪上变化,收起笑容,歪着脑袋试探性问道。
“……”
“是你家人吗?发生什事?”俞烬见薄浔咬唇,不肯回答,瞬间严肃起来,继续追问-
外面天实在太冷,两个人进广场边上咖啡厅。
并排坐着时候,薄浔看着俞烬白皙关节被冻通红,正握着热茶杯颤颤发抖。
站不知道多久,腰后侧方突然传来熟悉声音。
“你怎在这儿?是不是不喜欢看画展?”
还没回过神,肩膀上搭上来件牛仔外套。
薄浔伸手,自己揽揽衣服。
“也不是不喜欢画展,室内太热,出来吹吹风。”薄浔穿好外套,转过头,看见俞烬脸时,心头焦虑像是稍微散些。
国庆回老家时候,爷爷自己就说已经扩散到骨头,不剩多少时间,每天都会去卫生所打镇痛药。
只是当时薄浔并没有伤心太久,因为爷爷看起来能吃能喝能打麻将,和“命不久矣”四个字完全不沾边。
放下手机,薄浔就这垂着头站在冷风里。
来往人熙熙攘攘。
新年第天,即便天色阴沉到发灰,依旧不影响广场公园上充斥着欢声笑语。
尤其是带着孩子,不禁搂紧自己孩子快步经过。
“你先说遗嘱!”
“你先说医院!”薄浔实在不想和母亲争吵,但就是控制不住大吼冲动。
突然,手机传来“嘟嘟嘟”挂断提示音。
薄浔从耳边移开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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