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螺丝拧松后,正踌躇要不要再往前步时候,正好轮椅轮子被卡下,紧接着下课铃响。就想着,要不然先吃饱再跳吧,死就吃不到东西,加上在学校对面汉堡店买还有储值卡,死之前不花完好亏。于是那天中午就汉堡店买十个墨西哥鸡肉卷和二十个藤椒大鸡腿,还有五杯咸柠檬雪碧,硬是撑吐四次才吃完。”
“吃完后,校门也关闭,回学校肯定要被老师抓去办公室写反省书,时半会儿也去不天台。干脆逃课,漫无目挪着轮椅在校外巷子里转悠。结果遇见几个混混找要钱,还有那个男生和他小跟班,再然后,就是遇见你……”
俞烬接着道,“遇见你之后,当天晚上……说来很抱歉,第次体会到…某些方面冲动,梦里全是你样子,笑容,身材,打架时行云流水动作,还有…衣服不小心随风而起时,身上配饰。梦境真很奇妙,所以醒来以后又觉得,好像也没有倒霉到非得立刻去死。”
“也就是遇见你第二天,意外就发生。当时是午休时间,明明早上还觉得不必要立刻转生,但是上半天学后,又觉得,还是跳下去比较轻松,所以就在天台角落里拿着笔和本子,构思着遗书,准备写完就跳下去。结果正写着,那个
如鲠在喉。
他觉得俞烬肯定有什原因才这做。
他相信俞烬。
俞烬没回头,似乎是感觉到薄浔迟疑,用气声发出短促无奈轻笑,“是害怕吗?”
“如果害怕话,现在可以退出天台。”
俞烬仿佛没听见,依旧眺望着远方。
半晌,才垂下头,轻声低喃道。
“还以为,在今天事情发生之后,你不会来。”
“为什会觉得不会来,”薄浔顿下,“是觉得会相信陌生人污蔑你话?”
“……”
薄浔又走近些,最终,停在轮椅后步之遥距离,“不会害怕,只是稍微有点惊讶。其实你真做出那种事情也没关系,毕竟是他们先欺负你。甚至觉得,如果你真这样做也挺好,至少不是被欺负三年……不过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你不会做这种事。”
“确实没这做。虽然他欺负时候,真很希望他能下秒就不再活着。但是他家人和爱他人是无辜,如果真杀他,他家人会很伤心。失去家人这种感觉深有体会,又怎可能让无辜之人承受。”
薄浔不解,疑惑道,“那你为什去松动护栏?”
“因为当时,是自己想跳下去。”说这句话时候,俞烬语气异常平静,缓缓仰起头,看着浑浊夜空。
“你……”
久久没听见俞烬声音。
半晌,混杂着急躁北风,传来俞烬微弱声音,“当时天台上护栏,其实确实是提前拧松,只要有人稍微倚,就会从顶楼坠下。”
薄浔怔住。
“你没听错。”
薄浔张张嘴,想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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