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去……在城里娟儿天天和她吵架,说她不识字,带着小衍去医院什都弄不好。回来以后,你也和她生疏。”
薄浔没接话,低头看着满是灰尘水泥地,用脚踢踢地面。
他记得当年,正是刚进入叛逆期心思最敏感时候,听说母亲又生个弟弟本来就心怀怨恨。
结果直偏爱他奶奶突然也去照看弟弟。
给远在海外爸爸打电话,也是没说上两句,话题就会扯到小衍身上。
“然后就这打着‘义兄弟’、‘过日子’名号,净做些苟且之事。被骗小伙子年纪不大,性子内向胆怯,估计在家时候也不受宠,活十几年连大姑娘手都没摸过,本来情爱观念就模糊,又突然有个年长男人突然对他示好,自然是对方说什是什。老滑头给他点用剩下便宜东西,他都视若珍宝,谁也点不醒。”
“后来这老兵退役回乡,又以家乡妻子孩子为重,完全忘自己在营里惹下情祸。小伙子也是个情种,直接追到老兵家乡,结果老兵不但反咬口小伙发疯,还号令村民直接把人打瘸扔沟里。最后还是营里和他关系铁发现不对,号召大家去找。当时找到时候,就看着他躺在冰冷臭水沟里,意识都不清,嘴里还断断续续喊着老兵名字,个卧底看着难免心生恻隐。”
“当时年纪也不大,震撼好久。最后做卧底结束,回到本营和战友讲这些事儿,他们都不信,嗨呀。”
薄浔装作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太明白爷爷怎突然说起这个。
可能是垂暮之时,难免回忆起年轻事情。
当时爷爷给他买饭他也不吃,要饿着天不吃东西,要靠宋嵩上学偶尔带给他两个包子撑天,整个人就像戒备刺猬,谁碰扎谁。脾气也骤然变得古怪,开始习惯性逃课,结识校外社会青年。
个月多月后,奶奶从城市回来,再见面时候,薄浔正在院子里剁鸡子,准备给饥肠辘辘自己做点吃。
见奶奶就像是见猎人小狼,警惕到耳朵都恨不得竖起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爷爷说起死亡时候从容坦荡,根本没认真思考这段“卧底奇闻”延伸意义。
“还有小浔,今天早上你是不是去看奶奶?打麻将时候,他们就说早上山头上闹鬼,听这光天化日下闹鬼就知道不靠谱,再听说你回来,立刻就想到是你。”
“嗯。”薄浔没刻意掩饰。
“看来你原谅她呀。”
薄国庆摸摸兜,原本是想点烟,可打火机拿出来,发现烟盒空,只好继续道,“她呀,说话做事都经常言不由衷。当时小衍刚出生,经常生病,娟儿说你年龄大不需要被照顾,直给她打电话说让她去省城照看小衍,还说在省城给你找个好私立学校,等办好手续就把你也接出去,不让你在辉村读书。她也是耳根子软,听你很快也会去城里,就信娟儿话,没和你说就去城里照顾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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