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薄浔点头。
下秒,冰冷凉水从头泼浇而来。
“咳咳咳
“没事。”说完,薄浔又缓片刻,从地上爬起来。
手腕上,紫红色勒痕有些发青,还有点点淤血。
疼。
但是疼痛感觉…过开始锐痛后,感觉其实并不差。至少对他而言,不是折磨。
是种身心放空轻松感。
血液慢慢回流,有种死而复生感觉。
感应到干枯唇边有水递过来,他下意识张嘴,任由对方喂给他。
清凉水驱散些身上不适。
他趴伏在地上,蔫蔫,大口大口呼吸着。
“抱歉,画慢,让你受苦。”
偶尔两个人有目光交汇,俞烬似乎也不打算和他有任何交流,只专心于绘画。
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俞烬上个模特会跑路。
更明白为什俞烬给他钱时候,说这是他应得,让他不必有负罪感,好好拿着。
“这张快画完。”
不知道过多久,直沉默俞烬才开口。
。
只能低头,死死地盯着地板,咬牙-
展示台上,最后敲定姿态是跪在地上,双手举在背后,用镣铐吊在那个金色鸟笼顶端。
这个姿势像是垂翼天使堕入凡尘,以束缚倒挂双手模拟折断翅膀,在囚笼中渐渐变得黯淡无光。
粗糙僵硬衣服,和过紧绳结都不是最难受。
跪坐在地上时候,他看着俞烬拿着刷子蘸着血浆,在他衣服和皮肤上专心致志画着。
落地窗外月光照,暗红色血浆十分逼真。
和淌血新伤模样,静谧月色中,配合着幕布上囚笼镣铐,支离破碎美感。
画完血痕,俞烬拎过装满水消防小桶。
“准备好吗?”
喂水动作轻柔,和刚才那个恨不得将他勒死判若两人。
“真对不起,但是还有下幅……要不然再给你加些佣金好不好?”
薄浔摇头,“不必。让歇会儿就行。”
说完,他看见俞烬脸上尽是愧疚,哑声安慰道,“问题不大,就是刚才手脚有点麻,歇会儿就好。话说下幅,不用像刚才那样吧?”
“不用。下幅你可以跪坐着,绳结也是散开。但是之前和你说过,要用到人造血浆和冷水……”俞烬说到这儿,迟疑下。
声音柔和不少,带着些许安抚意味。
薄浔咬咬牙,闷哼声,“嗯。”
黄昏落日转瞬即逝,轮弦月挂在空中时,余光中少年才停下笔。
吊着双手被解开,下秒,薄浔整个人像虚脱样,无力趴在地上。
也顾不得双手还是反拧在身后状态。
双手反拧在背后又高高吊起,造成血液不流通,不会儿,四肢就开始发凉发麻,渐渐有失去知觉征兆。
唯能自由动弹地方就是眼睛。
度秒如年。
薄浔抬眼,看眼不远处俞烬。
对方聚精会神拿着画笔,下笔又准又快,时不时抬头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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