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烬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卷起袖子,露出左手给薄浔看看。
食指指腹上,停着抹触目惊心血色齿痕,慢慢地向外渗着血。
“刚才,你咬到。”
“没说错什。”俞烬摇头,“话说,有没有说过你很像种小动物?”
薄浔顿下,“你是想说像狗吗?”
他又补充道,“没事,你可以直接说,因为初中时候他们都说眼睛像德牧。”
“他们?”
“……就是体校里同学。谢哲蒋翰他们也这说过。”薄浔不太想说起自己以前混球模样,赶忙含糊过去。
薄浔垂着心口,好让噎住食物快些下去。
“给。”
瓶拧开又虚掩回去矿泉水递到他手边。
薄浔接过,仰头,猛地灌几大口。
彻底缓过来后,薄浔坐坐直,揉揉酸痛脸颊,再次看向俞烬,那双狭长凤眼恢复以往无波无澜。
进来。
口腔内壁完全被撑平绷紧,纤长细滑指腹偶尔触碰到牙齿,或是牙龈舌尖,在沾上唾液和果汁混合物后,才会慢慢退出口腔。
俞烬看着薄浔副快哭出来表情,总算停下,bao虐行为。
短短几秒,他迅速调整好情绪,拿出纸巾,在他唇角上擦拭下溢出果汁,不急不缓开口,“食物充满口腔无法下咽感觉,让你很慌乱对吗?”
薄浔边小口小口吞咽,边点头。
俞烬看看他。
确实很像。
低垂眼尾,像黑曜石样纯黑眼珠,健康麦色皮肤,充满朝气活力身躯和结实肌肉。黑色短发软软,和德牧就差双耳朵。
“教练还说过可能上辈子是比格犬。直以为他夸可爱,直到某天看手机刷到什比格犬受害者联盟,点进去看看,才理解教练什意思,气死。”说完,薄浔忿忿又喝口水。
“你问这个干什?”
刚才那种,bao戾像是错觉,怎也和面前这个文弱少年联系不起来。
俞烬看着他沉默灌水样子,“你不生气吗?”
“生什气?”薄浔放下矿泉水瓶,“本来也是先踢到你,你惩罚回来是你权利。不过这样们也算扯平对不对?那你以后不能再瞪。”说完,他继续揉着脸。
——他完全没意识到,说到“惩罚”两个字时候,对方神色闪过丝异样。
“怎?”薄浔后知后觉察觉到俞烬沉默,“是不是,又说错什话?”
“被你踢到轮椅时候,也会有类似慌乱感,”俞烬从容说完,把脏餐巾纸团成团,丢进垃圾袋,“所以,记住这种感觉,以后不要再踢到轮椅好吗?”
他无法说话,只能继续点头。
果然那天俞烬是真生气。
好不容咽下去大半,薄浔才低头用袖子擦拭下已经干净嘴。
总感觉,刚才强行喂他水果时俞烬,和平时完全不样,像是变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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